秦先生住在302,从右边那个楼梯上去就可以找到。”
和医生道过谢后,诗硕踩着小碎步爬上楼梯,在到达三楼的时候,她的心里突然变得很慌张。
她哥会不会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失踪了七年的人,说不定也已经从青葱的白衣少年变成了坍塌的猥琐大叔,她一会要怎么跟他打招呼?直接上去打一顿?
诗涣想着想着就走到了302的门前。
她偷偷摸摸的躲在门外边,探出半边脸,悄悄的查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
屋里透明的玻璃窗大开着,有风拂来,桌上的满天星微微摇动,水珠顺着根茎悠然滑落,犹如几许清泪。
窗台下的桌边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是她爸秦剪阳,一个是她男朋友萧泽溢,他们两正托着下巴在一本正经的下象棋,看那眼神的专注程度,应该是下到了最激烈的阶段。
窗台左侧放着一张两米宽的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位穿着蓝色病服的男人,根据推理,应该就是她失踪七年的哥哥秦诗硕。
她妈妈何苑女士就坐在床边为她哥削苹果。
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让诗涣产生了自己走错门的错觉。
她特意倒回来查看了一下门牌号,哦,302,没错啊。
诗涣鼓起勇气轻轻的扣了三下门,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我回来啦!”
你们的小宝贝回来了,激不激动?惊不惊喜?
秦剪阳和萧泽溢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诗涣逮住机会朝他们挤眉弄眼,结果这两个扎心的老铁连表情都没给她一个又继续低头下棋去了。
诗涣:“……”
她才离开两个星期,地位就不保了?居然连象棋都比不过了?
她不开心。
诗涣郁闷的走到病床边,委屈道:“妈。”
她妈何苑女士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乖,小声点,你哥在睡觉,别吵着他了哈。”
诗涣:“……”
被一家子无视的诗涣噘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病床上的秦诗硕。
还在睡梦中的秦诗硕像是能感应到她热切的目光一般,蓦然睁开眼,又眯起眼睛看她,嘴巴艰难的动了动。
诗涣以为他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说,连忙倾身将耳朵凑过去。
秦诗硕带着成熟感的沙哑嗓音透过耳膜传来:“傻大涣,七年不见,你怎么越长越丑了?”
秦诗涣:“……”
诗涣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算是白活了,不禁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好在她爸下完棋总算是理了她一下。
秦剪阳将桌上的象棋收好,吩咐道:“你刚回国,不要太劳累,你哥有我和你妈照顾着,你不必担心,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听到丈夫发话,何苑立马夫唱妇随道:“萧先生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他帮了我们这么多也还该回去休息一下了,阿涣,你帮爸妈送送萧先生哈。”
自家老妈那个贼精样,诗涣怎么可能想不到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过程再加上时差,诗涣确实有些疲惫了,而且,她也想找个机会好好的、郑重的感谢一下她的萧先生。
诗涣和萧泽溢一起走下楼,路过休息区的时候引来了不少好奇又惊羡的目光,这是俊男和美女在一起时会产生的副作用,没什么好深究的。
她妈妈说让她送一下萧泽溢,然而她一个刚回国的无车人士要怎么送?
废话说了那么多,最后还不是变成萧泽溢送她。
诗涣拉着密码箱紧跟在萧泽溢的身后,她小小的眼眸中全是萧泽溢高大的背影,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着,也不觉得尴尬。
刚走出医院大厅,萧泽溢突然停了下来,诗涣没刹住步伐,一头撞在他后背上又弹了回来。
诗涣捂着自己有些痛的额头,没好气的看着他:“你后背怎么硬得跟石头一样啊!”
萧泽溢拿开她额头上的手,然后用自己的手指帮她揉了揉撞疼的地方。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自然得不得了,反而是诗涣尴尬得脸都红了。
诗涣后退了半步,躲开萧泽溢的目光:“我自己来吧。”
萧泽溢没搭理她,直接拿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医院大门走。
秦诗涣:“……”
诗涣看着萧泽溢绷着表情的侧脸,无语了。
喂,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在遛狗啊!
诗涣上一次坐萧泽溢的豪车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如今再一次坐上副驾驶她总有种轻车熟路的羞耻感。
萧泽溢动作很规矩的帮她系好安全带,问道:“饿不饿?”
诗涣的肚子非常给力的咕噜咕噜叫了几声,这回连矜持和脸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好诚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