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初没有吭声,害怕么?那是一定的,她从没见过那么血腥的画面。这些场景她只在港台警匪片里见过,亲身经历时,只觉得好像在梦里。燕箫然的冷酷和狂妄,似乎像个不知死活的坏蛋。
因为有他在,所以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害怕。
见她沉默,似乎是在他预料当中,燕箫然抿嘴,用手指随意梳理了一下刘海,呼出口气,抬头凝视着天空。
貌似他没有哪天不受伤似的,昨晚的一些轻伤因为刚才的大弧度动作而被牵扯得生痛。背部火辣辣的感觉让他微微皱起一对剑眉,低头察看了一下刚才所新添的伤,除了腰侧所受的棍伤外,还有手臂上被长刀给划破了几处,都是皮外伤,也不太碍事。
燕箫然安静下来的时候,敛去了许多狠戾和冷漠的气息。整个人,乖巧的站在那倚着树背,仰望着天空出神。
月亮的光辉笼罩着他,淡淡的光芒令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无辜而又美好的少年。
挺拔的身姿,合身的校服,双手潇洒地c在口袋里,微尖的鹅蛋脸,俊美的五官,一双眼睛因为仰视着天空出神,那长得不像话的睫毛,细密得像两把小扇子微翘起。
唐静初凝视着出神的燕箫然,只觉得此刻的他跟之前打架的他似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嚣张,张狂,狠戾,冷漠,只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外衣。只有现在的他,眼眸流露出来的疲惫以为淡淡的忧伤,这才是他的本x。
见他脸上也沾染上了不少的鲜血,她下意里掏出纸巾,跺起脚尖为他擦试着脸颊上的鲜血。
脸上传来异样的感觉让燕箫然无意识的伸手拂去,一把就将唐静初的手拂开。唐静初以为燕箫然是讨厌她碰他,神情一黯,她将几张没用过的纸巾交到燕箫然的手中,说:“你自己擦一下你的脸,有血。”
燕箫然接过,随便擦试了一下脸。然后从兜里将蝴蝶刀掏了出来,完全打开后,借着淡淡的月光,极其爱惜的擦试了起来。
蝴蝶刀上也沾染上了不少借鲜血。
望着这把她从没见过的剑形刃蝴蝶刀,见其刀锋锋利无比,想到那些倒在这把刀上的男人们,唐静初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问:“燕箫然,那些被你割伤颈部的男人会死吗?”
“不会。”
“他们不都是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吗?我看他们一脸痛苦,脖子上还流血,怎么会不死?你该不会都将他们……杀了吧?”
要是燕箫然真杀了人,那她也逃脱不了干系,哪怕她只是就站在那什么也没做,可她还是肯定也少不了要进趟局子。
闻言,燕箫然抬头,凝眸看了眼特别紧张特别惶恐的唐静初,他擦试着蝴蝶刀的手微停顿了一下,淡淡地问:“在你眼中,就认为我会是个无恶不作而且藐视法律滥杀无辜的杀人犯么?”
“我没有那样认为。”唐静初着急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