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军对峙数天,张桂芳苦等援兵,这日忽然探马报入,“有四位道长至辕门候见。”
张桂芳闻报,出营接入中军,饶是他胆大,第一次见到截教这四位道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当先的王魔道人是四人中唯一一个像正常人的,他戴着一字巾,面如满月。旁边两位道人一个做陀头打扮,名曰杨森,面如锅底,须似硃砂;另一人高友乾则是发似硃砂,上下
獠牙毕现。最后一人李兴霸,面如重枣,一副长髯;俱有一丈五六尺长,行走间晃晃荡荡。
张桂芳毕竟征战多年,很快就定下神,上前参谒。
王魔四人见他欠身不便,问道,“闻太师令我四人助你,你想必着伤?”
张桂芳便坦白将被哪吒打伤之事说了一遍。
“让我看一下伤处,”王魔仔细端详他的伤臂,“咦!原来是乾坤圈打的。”他从葫芦里取出一颗丹药,以口嚼碎了搽上,“你现在动一动你的手。”
张桂芳依言抬起手,赫然发现原本连碰也不能碰的伤臂已即时全愈了,他风度翩翩的鞠身一拜,“多谢道长赐药。”
“快快请起,”王魔扶起他,而后道,“那西岐姜尚在哪里?”
张桂芳羞愧道,“此处离西岐七十里。因兵败至此。”
好战的李兴霸将那把长髯往身后一甩,喝道,“那还等什么!快快起兵往西岐城去!”
只听这四道的法器一阵轰鸣,三军呐喊,杀奔西岐!
“报——张桂芳子东门兴兵而来!”
传令官来时,姜尚正在相府绘兵书,闻言他放下龟甲,迅速起身整装。
“你要出城迎战?”白狐扒开被子,探出头道。
“嗯。”
他正拉下外袍欲换上甲衣,突然朝苏苏瞥了一眼,他又把脱了一半的外袍拉好,拿起挂在墙上的盔甲便要出去换衣。
“你不是赶时间,还磨磨蹭蹭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小姬发正焦心等着你呢。”苏苏懒洋洋的拉长着身。
他脚步一顿,没时间再耽搁,他竟也当真背对着她,一件件脱下外袍。
你敢脱,我就敢看。
苏苏可不是凡间看个男人脱衣服就要尖叫的小女人,她目光大咧咧的从那劲瘦结实的细腰往下扫,透过半褪的衣裾隐约看见一截修长漂亮的长腿,目光在若隐若现的长腿上游移
一会,她再往上看……再看……再看就看不到了。
背对着她的男子耳根微红,双臂将暗红色战袍速度抖开,往身上一披,金甲罩上红袍,用玉带束紧了,不过数秒,已经着装完毕。
苏苏失望地“切”了一声,见他换好衣服便急冲冲往外走,忙又唤住他,“你等会。”
他止了脚步。
“这么急做什么,你还未束冠,想打到一半就披头散发的回来吗?”
他复又回身,还未说什么,忽然一双手从后轻轻碰到他的鬓角,他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定在原地。
阵阵暖香袭来。
一双玉白□的皓臂在他发上摆弄了一会,意识到眼前的少女身上只简单的裹着层被单,他方寸大乱,忙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
“啧,”美人娇嗔,“你直愣愣站着干什么,这么高我怎么束发?”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他拒绝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发根一痛。
美人威胁道,“你若想做光头和尚,我便成全你就是。”
他只得苦笑了,弯下腰,阖上眼,任由她在他头上肆意摆弄。
他的发质极好,乌亮亮得耀人,苏苏将那头青丝束紧后,托起一旁的鱼尾金冠,小心地戴在他头上,用发带系紧了……恍惚间竟有种嫁作人妇,为夫整装的错觉。
“好了。”她退开一步,轻声道。
姜尚睁开眼,深深的凝望着她,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满载而出。
她别开眼,不看他,“还不走?再不走西征军可要打进城了。”
他弯起一道笑弧,“我去了,这几日侍儿会来送膳食的。”
她背过身,催道,“你去吧,我知道。”
他便拿起一旁的宝剑,转身出去了。
良久之后,苏苏摊开自己的掌心,其中几根柔滑的青丝静静停驻。
那人当真是个傻子。
她勾起笑,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冷不伶仃的又嘎然而止。
她编织在他发髻里的术法他当真没有察觉吗?修仙之人最忌讳被盗取他们的发丝血液,他纵容她碰触他的头发,就不怕她拿走他的头发下咒?
水镜无预警亮起,申公豹在另一边兴致满满的道,“这么简单就得手了,不愧是苏苏啊。”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喋喋不休了片刻,倦倦的抬起手,将水镜打破。
话分两头,此刻姜尚大步踏入宫门,迎面便瞧见小师妹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