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说实话,卿昱心里当时是有些委屈的。
不过现在他长大了,也能理解荣王当时的做法。
他是太子,作为宗室,荣王再和自己走得近,是不合时宜的。
“陛下还记得?”卿弘说完这话之后,自己先笑了,“陛下那时候肯定记事了,的确是应该记得的。只是没想到,陛下记得。”
不是记忆中记得,而是感情上的记得。
“陛下一直心软,舅舅又不是不知道。”白萌笑道,“若不是他心软,也不会委屈了这么久,到现在才好转。”
卿弘道:“陛下现在这样很好,萌儿以后也要多劝诫陛下。做好皇后的本分。”
别人都说皇帝陛下韬光养晦,现在一鸣惊人。但作为和先帝最亲近的宗室,荣王府众人,特别是荣王和曾经当过皇帝一段时间伴读的荣王世子心里却认为,皇帝的性格不一定是装出来的。
既然是白萌进宫之后,皇帝性格才转变,深深疼爱白萌的荣王府众人,自然就将这个功劳安在白萌身上了。
白萌道:“我定然会全力支持明弈。”
“萌萌,你怎么走得这么慢?”被荣王拉着快走了几步,回头发现白萌还在后面的卿昱回头道。
卿弘和白萌立刻加快脚步跟上去。
荣王选的店铺的确不错,只看柜子里摆着的几件金累丝的首饰,工匠工艺就不亚于宫里了。
这一瞬间,卿弘动了将工匠征入宫的心思。
皇后的首饰工艺还不比宫外的,这让他脸面何存?
白萌看了几件首饰后,问道:“你这店的工匠技艺倒是不错。”
店掌柜虽不认识卿昱和白萌,却是认识荣王的。见荣王来了,立刻屁颠屁颠跟过来亲自招呼。
掌柜道:“这可是从宫里出来的御用匠人的手艺,咱东家花了大价钱才请到的供奉。这几件是镇店之宝,不外卖的。不过夫人如果确实喜欢,可以找店里供奉订制。供奉年纪大了,一年就只能做那么几件首饰,本来应该是排队来的。但若是荣王您老人家,这名额,肯定是可以挪一挪的。”
“宫里出来的?可是真的?”卿昱道,“姓甚名谁?”
客人要花大价钱买首饰,肯定要问一下真假。不是店家说是宫里出来的,就是宫里出来的。掌柜很习惯这些贵客们询问供奉的名字,也知道他们有办法查到真假,当即笑道:“供奉姓陈,名广诚。”
卿昱稍稍有些惊讶:“是他?他居然还活着?”
荣王道:“当日他被赶出来后,被于老头家的人收留了,然后一直在于家人的店铺里干活。”
卿昱道:“于老头?王……王爷说的可是已告老的前礼部尚书于江翁?”
荣王道:“是他,不过又不是他。救那老陈头的人其实是他一远方堂侄。他从诚国公奴仆手下救得老陈头,还因此被免了举人功名。若不是有于老头护着,恐怕就不止被免功名这点小事了。”
卿昱皱眉:“此事怎没听人说过?”
荣王笑道:“不过是于老头家一远房小辈,这有何可说的?况且那小辈的确是顶撞了诚国公,哪怕是为了救人,这冲撞贵人的罪名还是得认下。再说了,这只是革了功名,又不是不能再考了。他能考上一次举人,就能考上第二次举人,不过耽误几年罢了。这惩罚也就不痛不痒。说起来,那小子今年秋天又该入京赶考了吧?”
那掌柜的显然也知道这件事,在诚国公已经再起无望之后,他也不忌讳谈起这件事,何况这是荣王先提起的:“云瑞少爷今年是要继续进京赶考的。”
卿昱点了点头,道:“县试名次如何?”
掌柜见这恐怕不到双十的少年郎语气很是不客气,心里本来生出了几分不喜,但转念一想这是荣王带来的人,荣王都对其客客气气的,恐怕这少年身份不一般,便越加恭敬道:“县试第三。”
卿昱道:“县试第三,就是经魁了?”
掌柜道:“是尚书经魁。”
荣王冷哼:“于老头也是治尚书的,这小辈恐怕不止他远方堂侄,还是他学生吧?”
“是老夫学生又如何?老夫还不能收学生不成?”一老人声音从门外传来,“荣王你又来砸场子了吗?我都说了,不卖给他,你怎么听的话?”
掌柜连忙迎上去,满脸堆笑道:“东家,可是老夫人说,还是得卖啊。”
那老头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听我的还是我夫人的?”
荣王讽刺笑道:“当然是你夫人的。别忘了这是你夫人的嫁妆于老头。”
那老头冷哼一声,正好说话,突然看到荣王身侧一人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立刻大惊失色,立刻就要跪。
卿弘早就准备着,见那老头要跪,立刻扶了一把。
荣王还在那里冷嘲热讽:“怎么?于老头?人老了骨头脆了,还是见到本王就吓得腿软了?”
于东江立刻反应过来,皇帝这是微服私访,不能叫破其身份。他立刻整了整脸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