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模具里可以有六根冰棒,她把盒子一块带来了学校,分给附近的同学。一中传统,高二开始成立帮扶学习小组,不出意外,她们前后左右几个正好凑成一个组。
“哇,有牛奶的味道。”
“好冰好冰,牙要掉了!”
“我们不是没有分到奖励嘛,就想着自己去小卖部买,结果冰柜都空了。天气越来越热,雪糕供应不上。你这就叫,及时雨。我说的对不对?”
陈霜反驳:“小七比宋江好看多了!”
周围的女生咬着冰棒陷入茫然,她们什么时候提宋江了?戚茹和宋江有关系吗?
只有戚茹和陈霜相视一笑,自有一股默契。
方芽低头,一根冰棒见底,感觉身上凉了不少。热情似乎也被浇熄了。
然而拔河这样让人放松的活动并不是每天都有,老师们认真负责,请假的不多,除了每天都有的四十分钟课外活动,期末考之前,十五班的学生都没在别的时间接近过操场。
然而这样,也足够学生们对着寝室里其他班级的人吹嘘一波。尤其是十五班的几个男生,学校是八人寝,他们和理科班的学生合住,学习成绩比不过,就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期末考复习完了?有把握考年级前五十?可闭嘴吧您。”正在做化学试卷的人从上铺探出个脑袋,朝着吹嘘程余有多好的男生丢了本练习题,“去去去,还有半学期就会考,别考个不及格丢我的脸。”
学习才是正事,拔河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一个人也能拔河,总是右手赢过左手。没意思。
暑假前的期末考和寒假前的不一样,学校无需考虑学生们过年的心情,出题难度向市联考看齐,几乎是要逼着学生们在暑假拼命补课。
戚茹从不补课,她是给别人补课的一方。
学思和戚茹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但避免被同学发现,戚茹只接初中生的口语培训。教课地址在老街附近,离一中很远,遇见熟人的机率并不大。
陆妙的口语被陆景行接手,王海洋虽然说他家的网吧免费对戚茹提供,但因为网吧离一中太近,是年级主任抓人的‘风水宝地’,戚茹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直接放弃了网上教学这一块。
“戚茹,这个暑假奔着你来的学生多了不少。”汪勇一边搓手一边笑着说,“看来你要出名了。学生家长都和我表扬你,还说希望多增加课时,一天只上两堂课会不会太少了?”
戚茹隐约猜到了汪勇的意思。
“你看,暑假时间很长,你上午也没什么事情,要不,上午再加一个班?”他试探问道。
戚茹笑了,她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压榨人也没有这样压榨的。
“汪老板,一中放假长,但是我马上念高二了。优秀的人遍地都是,我不努力预习的话,谁知道哪一天就被优生班踢出来了呢?”
“你谦虚了,以你的能力,优生班不要你那是一中的损失。”
“过奖了,只是加一节课我实在做不到,保持下午两堂课的节奏已经是我的极限。汪老板,相互理解吧。”
汪勇也不忍心压榨未成年,不过是一时被钱迷了眼睛。补课费不会一成不变,物价上涨,房价上涨,补课费更要涨。而涨价因为戚茹的存在,让那些家长心甘情愿接受了不说,还主动提出要多给培训费。
严格来说,他这算是雇用童工。万一教的人多了,惹来其他机构的眼红,一把将他告到教育局去,反而不美。
“行,不加就不加吧。好好干,补课费涨了,你的工资也涨了。”他们之间的协议是补课费对半分,两年来一直没改,戚茹也不打算改。
反正她上了大学之后就不会再来学思兼职了。
戚茹确实忙,除了忙挣钱,还有忙艺术。
陆景行不需要兼职,每天去林启光那报道,又是练书法又是练笛子,还开始自己编曲写歌。林启光对亲徒弟的指导是多方面的,虽然戚茹不是他徒弟,可看陆景行在他眼前孝顺地转悠,他心里就不太得劲。
“景行啊,小七很忙?”林启光躺在摇椅上纳凉,觉得一个男娃陪自己不太够,排遣不了寂寞。
陆景行不知他此话何意,老实回答:“应该不太忙。”下午的兼职时间固定,但上午和晚上,戚茹都是空闲的。
“哎呀,你觉不觉得院子里有些冷清?身边没个人陪我说话,连风都凉飕飕的。”
陆景行给师父抛去一个关怀的目光,心里为师父的身体健康担忧。
炎炎夏日,他竟觉得冷。是时候再做一次全身检查了。
林启光被徒弟关怀的目光气的从摇椅上坐起来,拼命摇扇道:“听说小七的甜品做的很好,什么冬瓜茶,布丁,凉粉,可惜我没口福呦。老师就是不如师父亲,想来小七对于她师父一定很孝顺。”林老找了个借口,想让陆景行把戚茹诓来而已。
陆景行了然点头,原来师父馋嘴了。一中离林宅有点距离,但戚茹常邀请他去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