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第一首华尔兹圆舞曲,银色面具……!
他的眉间止不住颤了几下,手上的力道有些无助,脑补活生生抽上一股麻木的空白。
八年前的那个银色面具……是他陪她跳完那支华尔兹舞才转交给迟到的大哥……
陪她跳舞的人不是大哥,是他景修!
所以,至少还有那支舞的时间,她对自己有过感觉……
如果他没有把那个面具转交给大哥……
如果慕七七没有在那一刻动心……
或者,如果他根本就没有带上那个面具!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因为那首华尔兹的开端,这八年的时间来,慕七七已经把心都交给了他的大哥。
一切都太迟了……
他眼角狠狠地抽了两下,不甘心地问:“那景修呢?他在你心中,真的只是朋友吗?”
“景二……”慕七七迷迷糊糊中自动把他的名字翻译成景二,一念到这个名字,粉嘟嘟的小脸就拧巴了起来,“景二这个坏蛋……大坏蛋!嘤嘤嘤坏蛋……”
她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景二是她嘴上讨厌的人,又像是催眠安睡的良药,将她清醒时间的另一半给完全拉入了睡梦中。
男人苍白的面孔黯然地沉了下来,此时没有太多怒意,更多的是接受现状被逼满足的无可奈何。早该习惯了不是么?
他缓缓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细软的头发,伸出一般,呼出一口气,又将手沉沉地落了下来。
不清醒的是他自己而已。
对这个女人,应该只有的是青梅竹马的好感,再过分的感觉都应该是错觉而已。
可最近他发现自己一旦拥有了能占有她的身份,那些过往积压了二十年的情绪,好像都无端地在他脑海中作祟,甚至破格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大概是最近切换身份过于频繁,意识不清了。
他勾起自嘲的冷笑,关掉房间的最后一盏灯,背过颀长的身子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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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七七再次睁开眼,周围都已经是医院的布景。
她又躺回到了原来的病床上。
昨晚的一切好像一场不真切的梦,就算是梦,她也忘了具体说过什么了。
“七七啊,你总算醒了?担心死我了——”
浮夸派的韩云丽坐在自己床边哭哭啼啼地抹了把眼泪,妈妈李一凤则陪在另一边,担心的脸上略显得沉默寡言。
慕七七微微一笑:“我就是被冻了一下下,都已经好了。”
韩云丽的脸一下就严肃了起来:“什么叫冻一下?我看了片场的录像,那么大的一块冰,你躺在上面足足有一个小时!你说一般人能不冻坏嘛?”
李一凤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亲手熬的粥递给慕七七,关切地说:“喝点热粥。七七,下次可要小心点。”
“嗯,妈你也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韩云丽满眼心疼地看着慕七七,抱怨说:“七七,是不是修儿又欺负你?是他让你去当替身受苦的?你实话告诉阿姨,阿姨帮你出头做主,这小子还总能欺负你不成?”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让慕七七去当替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