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康则继续自己的拿手好戏,把跟班的下腹部完全撕开,再用犬齿勾住皮毛接着撕裂,直到令狼族、豺族垂涎欲滴的淡黄色羊油露出来。
德康看了看宝月,见她舔得起劲,先撕下一块羊油张口吞了下去。
宝月只是有点口渴,因此迫不及待上前舔食羊血润润喉咙,虽说肚子不怎么饿,但对于最美味的那两块羊油,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眼角瞄到德康吞下了一块羊油,宝月跳了起来扑向德康装腔作势去咬他,同时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德康一怂肩膀把宝月撂倒在地,唬了一声低头继续撕裂第二块羊油,宝月摇着尾巴挤上去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德康把撕咬下来的羊油扔给宝月,左前爪扣住一侧的羊肚子低头凑到撕裂处咬住内脏使劲朝外拽,随着羊肚、羊胃、羊肺被拽出来,鼓鼓的小肥羊肚子一下子瘪了下去。
宝月几口就吞下了最为肥美的羊油,迫不及待凑上前来分享美味,德康知道她也不怎么饿,扒拉几下羊肚子示意宝月进食,自己则一股脑儿把其余的内脏大口大口吞进肚子。
看到德康和宝月大口吞咽美味,一旁的小豺群就就像心窝被挠痒痒一样,心神不定、坐立不安。
有个小样趴在雪地上低声唔咽,不时摇晃几下尾巴,有个家伙一眼不眨死死盯着德康和宝月吞食的嘴巴,等看得实在馋嘴了,嗷叫一声使劲扒拉起积雪;还有个小样在十多步远的地方作半圈来回奔跑,可他的视线还是牢牢盯着进食的地方。
只有大尾巴紧邹着眉头趴在一旁一动不动,当然他的视线也本能地盯着小肥羊,看得实在嘴巴馋了,就舔舔嘴唇咽一口口水。
大尾巴很紧张,这种紧张甚至超过了美味对他的诱惑。
左前爪受的伤有点严重,继续在雪地里奔跑肯定跟不上族群,更要命的是,若昼夜在雪地里奔波,伤口必将进一步恶化。
到那时,自己不是被抛弃就是被灭口。
不知道距离主上的营地还有多远,自己能不能撑到那里,大尾巴实在不敢把伤情说出来。
吞食羊油时德康就注意到了豺群饥渴难耐的馋样,等到宝月吃完羊肚,撕扯下岩羊腹部一大块肥美的嫩肉连吞带咽吃下肚子。
宝月有样学样,也扯了一块嫩肉吞咽。
德康觉得他俩进食得差不多了,走开几步朝四下里看了看抬头高声嗷叫,宣布小豺族的第一次美味大餐开始。
食物足够多,德康没有指令逃亡者先进食,刺头他们一拥而上,大尾巴迟疑了片刻也一瘸一拐冲上去抢食。
不管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德康朝宝月看了一眼点点头,径直朝山脚跑去。
宝月不时瞄着豺群抢食的场面,觉得挺有趣,有点舍不得离开,直到德康在山脚再次嗷叫,她才小跑着赶了过去。
“知道大尾巴受伤了吧,而且伤得不轻。”德康盯着宝月的眼睛。
宝月有点莫名其妙:‘大尾巴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嘛?’
“二哥。你想说啥?”
德康看了看豺群那边,看到他们忙着抢食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的举动,抬起前肢给了宝月一个头皮:“你要是没点头脑,大尾巴的伤势就有可能出现在你身上。”
宝月看二哥的样子就知道他会打自己头皮,赶紧缩脖子,无奈还是慢了半拍,前额处挨了一下。
宝月夸张地叫了一声不解地问:“干嘛又打我。大尾巴哪能和宝月比嘛。”
“刚才扑击岩羊,二哥使出了浑身的劲,稍有不慎就会陷入苦斗。”德康看着豺群抢食的方向一字一字说。
“啊。。。”宝月瞪大了眼睛:“宝月还以为。。。”
德康吐了口气:“你以为二哥很轻松就搞定了是不是。”
宝月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看到二哥咬死了岩羊没有立刻起身,还以为你在豺群面前装作很费劲的样子呢。”
“混蛋。。。”
“啊。。。”
宝月又挨了一个头皮,不过这回她知道二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因此她的叫喊声带着调皮的音调。
“宝月你一定要记住。同一个猎物,在不同的情况下,必须用不同的方法去捕猎,任何情况都需要审时度势、顺势而为,只有这样才能花费最小的代价而得到最大的利益。”说这番话时,德康盯着遥远的昆仑山脉雪峰。
“那为什么逃亡者他们争先恐后扑上去撕咬?”宝月也知道豺群捕猎经验丰富,她不禁疑惑起来。
“嘿嘿。。。小样们要表现嘛。”
“表现???”宝月皱着眉头转了几下眼球猛然间恍然大悟,她大叫一声:“这群混账东西,竟敢耍我。。。”说完她转身朝抢食的豺群扑了过去。
“回来。”德康大吼。
“二哥。。。”宝月不情愿地停住脚步。
德康上前拍拍她的脑袋:“听二哥说完,这对以后领导族群有好处。”
宝月撇着嘴:“便宜这些小样。”
德康告诫宝月:“他们也没错,奋力搏斗你还去责罚,以后谁还会冲锋在前。做部众有做部众的生存法则和技巧,做主上有做主上的领导、指挥艺术和协调能力,任何一方的直来直去和蛮干,其结果都是没啥美味吃,严重的话就是散伙分崩离析。”
“可是宝月和二哥不就一直是有啥说啥、有啥做啥嘛?”
德康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一个小崽子,孤零零的还真不好带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