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得是怪物,我看多半是此阵镇压着某些一旦出世,便会造成生灵涂炭的至邪至魔之物。否则,这些天来,湖泊里除了我探入的神识被吞没,就不可能毫无动静。”
穆清下意识摇了摇头,觉得仅从血煞纹就判断是“关押某个生物”,并不合理与合逻辑。
“也是,那么,我们如今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便是潜入湖中,寻求一线生机。一天时间,就凭我们的阵法造诣,根本不足以破阵与破除纹路。”
“而即便真是一个极为狡猾与有着惊人耐心的强大存在,我想,大家宁愿战死,也不希望被上古大能布下的血煞纹弄死吧。”
思忖了一番,余风便觉得现今遇到的状况十有**是这么一回事。毕竟这几天来,即无为强大存在逼压的感觉,也无被强大存在如蛇一般紧盯的难受。
面临生死抉择,众人纷纷沉默,或对视以寻求鼓励慰藉,或低头静静沉思,或仰天面露迷茫。
“愿意随我们去的,抽出剑,站起来。不想面临生死困境的,就捏碎玉符,中止试炼。”
感觉到气氛极为压抑低沉,穆清随即站起来,抽出了青水,向着那因为微风而泛着粼粼细波的湖面斩去。一道剑气化为白龙,眨眼间便冲入了湖水中,炸起十丈水花。微风略疾,水花飘洒而至,清凉舒爽,让众人不由为之精神一震。
见穆清这一手,再想到如若真如余风师兄所言,湖水里可能会有一个极为奸诈的生物,那么,穆清这一剑肯定会激怒湖中神秘。自己战,则生死参半,无法预计。自己退,便众人疏远,师辈轻鄙。在门中地位必会因此一落千丈。除非有大际遇,便是从此逍遥无望。
可以说,如今的局面,只剩下一条浴血奋战,拼死杀出一条走出这大阵的路,才能让自己在保持现有地位与声名的情况下,获得更好的发展。
“师兄弟们,除却六大天级仙门,我们十大地级仙门便是整个仙界的中流砥柱,若是我们连一个秘境考验都过不了,何谈日后天天要面对越来越多,更为凶残血腥的魔人魔物?”
“若想成为风光无限,振臂一呼就有万人喝应的盖世强者,就必须经历腥风血雨,生死困境。不然,我们一辈子便只能做一个与之相比就显默默无闻的蝼蚁。”
就在众人凝神思索这涉及生死的重大抉择时,卫云华站了起来。同样,在水花完全落入水中前,斩出同样效果的一剑。
说罢,便看向站在一起,如今显然已变成众人精神领袖的穆清,余风与白子羽三人。当然,绝大多数目光,自是停留在了向她投去惊讶于赞赏眼神的穆清。随即报以会心一笑。
和她几乎是同时站起来的,还有蔺启康,姜波等各门派各榜前五甲的人。
听到卫云华这语音雍容大气,中气十足下,给人颇有巾帼英气味道之感的一番话,原本摇摆不定,性子中多一份热血,少一份贪图安逸的人,便是彻底断了想要就此退出的念头,纷纷站起,响应卫云华。
而那些本就是因为家族势力得以进这十大地级仙门,抱着只要努力点,就能获得家族支持的人,便是不屑一笑,捏碎了玉符,消失在了原地。
而接下来的六十余人,便是一遇到天大的困难,性子中的懦弱,天生的毫无主见,进入宗门纯粹是因为天赋足够,而让生活安稳温饱的人。
他们便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摇摆不定,对于这生死抉择露出满眼的痛苦。有的在伙伴的推拉嚷嚷下,极为不甘与毫无底气地站了起来。
最终,只剩下二十七人,一脸抗拒痛苦,根本没有勇气站起来。
“此剑名为青水,上面封印着前任主人,天胥子前辈的几道剑气,关键时刻足以保命,并且数日之前刚被天极子前辈重新锻造过,灵性更强。品质接近半神。你们既然怕修为胆识不够而死于非命,那么,此剑就交予你们做保命底牌吧。”
见此,穆清极为无奈,不由垂头叹息。
叹息罢,便轻弹青水剑身。青水发出一声带些无奈的剑鸣,随即飞向那十七人。
对于穆清此举,不光是那二十七人顿时因为极度惊愕而愣在当场,就连余风白子羽与卫云华,都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惊为天人。
可以说,有这一把剑,足以在这秘境中撑到最后,但是,事实却是,穆清竟然把这么一把剑,交予一群胆怯,注定只能做强者的附庸与下手的人,当作保命底牌!
但是,错愕过后,余风与白子羽便是更加佩服穆清的为人起来。这是一个关键时刻值得信赖,生死关头前,值得自己将后背完全交托出去的人!
至于卫云华,便是愈发迷恋与倾慕这一个甘于无私奉献,不想让任何人因为实力不够,而不得不肚子面对死亡,在死亡面前变得无助绝望的师弟。
而那些热血与激情被卫云华调动起来的男儿,对穆清更是愈发敬佩,心甘情愿为他领导,甚至是以以后与他谋事,为他做事,替他成事为荣。
至于那摇摆不定的二十七人,更是一脸捶胸顿足,痛哭流涕,懊恼非常,痛骂自己怎会如此贪生怕死,丢自己的脸,丢宗门的脸,丢父母的脸。
“你们也别太自责了。我六年前若是未曾经历丛林中生死苦修,我说不定都还没到这一关,就已捏碎玉符出去了。各有各的际遇与命运,只要勇于抓住际遇,紧握不放,便是大善。”
“就怕你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