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多了,转了一大圈也没瞧见徐家的人,更别提徐椀了。
也是,姑娘家家的,不能太张扬。
霍征急了,到处去寻,顾青城原本是不信什么佛,添香的人太多了,他心生烦躁,偏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后院多是解签的人,殿内摆着一尊菩萨,他也不识。
长公主当年就是这样的人,从不拜佛,从不求佛,她和他父亲共上战场,相互扶持,没有爹娘的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 ,也从未想过拜什么佛。
走过长门,殿内只有一个人。
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背对着他。
看起来身形消瘦,腰肢纤细,从发辫上可见是个少女,穿着时下流行的百褶裙,因是跪着,鞋底对着他。
声音也是软糯:“阿蛮没有爹,阿蛮也没有娘,菩萨你说,是不是人活着一天就得高兴一天?横竖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有爹娘高高兴兴,没有爹娘也要高高兴兴,总是这样也好,那样也罢的嘛!”
本来要是走过,听见她自言自语说着的话,顾青城站住了。
少女背对着他,依旧和菩萨说着话:“托菩萨的福,其实我吃穿不愁,也是很好了,眼下我舅舅舅母待我也不错,每日看看书,睡睡懒觉,真是惬意。我就有一件事放在心上,表姐求了三个签了,签签下下,她最疼我,菩萨待我向来不薄,能不能保佑她,有个美满姻缘?”
有些时候,总就是那么巧。
顾青城偏巧一听,就见了徐椀,虽然一个背影,但是听她说的那些话,就是霍征要找的阿蛮无疑。
他片刻犹豫,回头看了下,霍征不知所踪。
那软糯的声音还轻忽地传了出来:“我表姐很好的,她长得美,心地又善,从小到大都护着我……”
正是侧立,另外一个少女在老和尚那解了签,远远叫着阿蛮的名字:“阿蛮!阿蛮!”
徐妧腿脚不便,走不快,慢慢往这边走了来。
才还给菩萨磕着头的小姑娘听见了,转身往出走,往外张望着直直走了来。顾青城抬眼看见,柳叶弯眉,浅浅笑意全在脸上。
他终日不知笑是何物的个人,瞧着她,也觉得如沐春风。
见到他站在门口,她往右走去,不想他想躲也往右了,二人都愣了下,又都往左,如此一个来回了,才是错开。
少女走了徐妧那,扶了她,两个人还说着悄悄话。
当然了,没说两句,徐妧就恼怒起来,直说着这签不灵呸呸呸的话,想来是没求到好签,徐椀就在旁边劝着,声音低低的。
顾青城回身瞥着她们,也往出走。
霍征与他讲了太多太多阿蛮的事,虽然她不认识他,但看着她,也觉得熟悉。眼看着她们又去旁边大雄宝殿了,他遇见高等寻了来,赶紧让他去找了霍征古来。
霍征也是没走远,很快,高等就把他叫了来。
听他说遇着徐椀了,少年一蹦老高,一记铁拐拐了他胸前,匆匆忙忙也进了殿中了。秋日的天,说变就变,才还响晴的天,不多一会就乌云密布了。
不少香客急着下山了,顾青城也是去老和尚那抽了个签。
签文他看了说什么鲸鱼未变守江河,不可升腾更望高;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交由了老和尚给解签,问他是求什么,姻缘还是功名。
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点点滴滴的还不大。
顾青城想了下,说无可求。
老和尚抬了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说:“此卦鲸鱼未变之象,凡事忍耐待时也,得忍且忍,得耐且耐,须待时至,功名还在。”
雨点渐大了点,他转身就走。
老和尚在他背后双掌合十:“施主与我有缘,此签有凶有吉,姻缘之象,功名之象,却在一起,姻缘难成,则功名不在。姻缘美满,则心想事成,凡事相辅相成,却无十全十美,难得一金玉良缘,阿弥陀佛。”
顾青城回头看了他,突生笑意,也就与他点了头:“多谢。”
雨点落在他脸上,高等已穿了蓑衣,拿了伞匆匆找了来。
雨越下越大了,一把伞撑在他的头顶,顾青城转身就走。问了霍征,说是被雨拦在了殿中,二人走了过去,被雨拦在殿中可是不少人。到门口就看见了霍征,他靠了门口,抱着双臂,远远看着外面的雨。
顾青城站定,高等连忙给霍征送上伞去,少年见了他们两个可是乐坏了:“你们来的正好!顾兄可知我心意,给我送伞来了!”
说着一把接过去,还对着顾青城眨着眼。
殿中有男有女,因是徐椀和表姐还有找来的两个丫鬟们一直在一起,他怕人多眼杂,传了徐凤白耳朵里,知道他特意来私会阿蛮生气,也不敢上前,就远远看着了。
可雨越下越大了,他们先走的话,如何能放心。
想必徐家的马车也在半山腰上,不看着她们回去,不能安心,所以他拿了伞匆忙往里走。少年才一转身,看见徐椀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