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她近日做的小孩子衣裳拿出来给她看,抱琴特意背了包袱,打开来,里面都是小鞋子,小衣裳,软软的,很小很小。
徐椀挨个拿起来看看,忍不住笑:“诶呦,心都要化了,这得什么时候生啊,你觉得这孩子是男是女呢,姐夫说了没有,他喜欢儿子的吗?”
徐妧不好意思地笑笑:“开始时候,他说希望是儿子,说是有了兄长,以后生了女儿,当哥哥的能照顾妹妹。可是我也不争气,开始时候孩子差点保不住,他就说什么都好,平安生下来才好。”
提起这个姐夫来,徐妧脸上全是笑意,遮掩不住的心满意足。
徐椀在她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她日子是富足而幸福的,和舅母不同,幸好表姐没有过上那样的日子。
高行至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说妾室了。
虽然不常见,但是从旁人口中也能听说,状元郎向来都是惧内的。
问了表姐,所谓惧内,也不过是他在外面搪塞应酬的理由而已,他喜静,不喜喧闹,花楼暗巷更是从来不去,对待表姐,可真是一心一意。
当初的表哥也早已娶妻生子,虽不来往也知道,家中总不消停。
具体原因也无人探究,徐妧也是唏嘘:“没想到,相处那么多年的表哥也没能走到头,只看了一次的书呆子,也能这样长情。”
徐椀笑笑,从顾青城那里已经知道了,高行至上辈子就曾心仪表姐,只不过打听过来时候,她已经订婚,就此才罢了。
徐妧坐了一会儿,王夫人让人叫她过去了。
姐妹两个可有段时日没有见过,不舍得分开,表姐就叫她也跟着过去,徐椀也是没什么事,扶着她这就出来了。
到了王夫人院里,大舅舅也在。
见女儿来了,赶紧上前,一脸愁容:“女儿呀,快去劝劝你娘,让她少动肝火,从早起就一直不理我,我也不知又怎么着她了……”
徐妧不待见他这个爹,就哼了声,也没好声调了:“你想我娘少动怒,那就多哄着她些,成日往那两个屋里跑也就罢了,说话都竟帮衬着她们说,我娘不气你就怪了!”
徐瑾瑜就站了院子里,被外甥女撞见自己这副模样也是窘得很:“阿蛮进去劝劝你舅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徐椀嗯了声,扶着徐妧往屋里走。
丫鬟们都在后面,她也是叹息,轻声道:“自从摔了那一跤,舅舅是改了不少。”
徐妧冷笑出声,扯了徐椀的袖子,让她低头:“我偷偷告诉你,那不是摔的。”
左右看看,也没有人能听得见,见徐椀惊得掩口,又凑了她耳边,轻声说:“我娘让人打的,打一顿可老实不少了,不然这时候我就又添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他后来总是疼着的那个丫鬟,的确是送走了。
她还以为是他想开了,不想是这么回事,听着徐妧这么说,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想到了那个孩子:“那,那孩子呢?”
都了石阶下面了,徐妧也是只冷笑一声,握紧了徐椀的手腕:“阿蛮你总这样心软可不行,你心里想想,能是个什么下场,怎么能让她生下来。”
才和她耳边低语,屋里的王夫人也等不及了:“在外面说什么呢,你们姐妹有什么话进来说,仔细受了风!”
身后的两个丫鬟连忙上前扶住了徐妧,徐椀暗自唏嘘,也是掀着帘子。
她才要走进去,院子头上却是传来了喧闹声,她站在石阶上面,蓦然回眸,只见四五个人拥簇着个,走过来了。
徐瑾瑜在门口遇见了,也是正说着话。
打头两人,正是徐婳和她娘,就在她们的身后,一人脚步缓慢,身侧还有两个丫鬟小心搀扶着,不是别个,正是徐婼。
徐瑾瑜也不知听了什么,转身就往这边跑:“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啊夫人啊夫人!”
他一头扎进了屋里去,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还叮咣两声。
徐婼站住了,在看她。
徐椀未动,也远远看着她。
两个丫鬟见她停步,都如临大敌地扶着她,徐婼一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抚过,扬着脸,对她勾唇一笑,也是慢慢走了过来。
按说,她是不应该被准许出宫的,可瞧着她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也换下了宫女的衣裙,穿着绫罗绸缎不说,发饰也些许多繁复了。
这样的打扮,她曾见过,就是徐婼当了才人之后。
她那般姿态,可是耐不住这身风光。
徐婳和姨娘都到了跟前了,徐婼脚步轻缓,到了石阶下面,妹妹和亲娘都回身扶她,小心翼翼地,她这样的走路姿态,徐椀已然猜到些许。
“你怎么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拒绝了帮她的忙,此时看见徐椀,可没有平时亲厚,走过她的身边,笑得也是得意:“我说想家了,皇上就准了,让我回来看看。”
徐瑾瑜兴奋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出来了:“龙种啊,这可是龙种!”
眼见着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