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把手。”
稳婆震惊之余从陈满芝手里接过孩子的肩头, 陈满芝忙给孩子做了胸外按压, 一下,两下如此重复, 孩子似乎回应了微弱的啼声。
陈满芝舒了一口气,她又倒立拎起孩子, 来回抚摸孩子后背, 不时的轻拍足底和吸试面部, 终于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一连串的哇啼声响,似沸水滚烫四溢。
众人面露震惊, 呆呆的看着她手里的孩子,室内静若古潭。
陈满芝自顾的笑了笑,待观察一会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将孩子交给稳婆,从剖腹到急救, 两刻多钟的时间,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有后遗症,她有些庆幸孩子只是轻度窒息, 也庆幸自己没忘记以前学的东西。
婉娘回过神,忙吩咐了丫鬟跟稳婆将孩子包好,而后众丫鬟抱着孩子退了出去。
念平愣愣的杵在月洞门,她的娘子, 手里拎个孩子,对着孩子做些莫名其妙的动作,产妇已死,孩子从哪里来?
她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神情变得迷糊和不安,但是一个激灵又想到周妈妈曾经说过,她的娘子确实变了。
“四娘……”
“陈娘子……”
婉娘臻娘和林敏夕围了上来,陈满芝看到她们眸底的流光溢彩,“孩子暂时无事,不过最好还是要有人时刻看着。”她看了一眼床上的芸娘,不解道:“孩子看着比较小,可是早产了?”
婉娘叹了气,低声道:“芸娘身子本就不好,怀了孩子后情况就变得更糟糕,谁料到今日一早便摔了一跤,然后就……”她拿着帕子掩唇,声音变得哽咽,想起刚才剖腹的画面依然觉得惊恐,“这孩子也是运气好遇见了你,如若不然便跟他母亲一同去了。”
“谢谢。”臻娘激动的抱住她,泪顺着眼角而下,滴在她的肩上,现在不会有人理解她现在这种的喜悦。
陈满芝的手沾了血,只得任由臻娘抱着她。
林敏夕站在臻娘边上疑惑的看着她,半响低声问道:“四娘,你何时会了这等技艺?”
虽然她刻意的压低了情绪,可陈满芝依旧听得出她的惶恐。
陈满芝怔怔看着眼前对她说话的女子,方才她说她是林家的人,可是林家的罪……她突然就明白了那日臻娘为何会帮她解围,她转眸对林敏夕道:“晚些时候我再跟你说。”
而后她感到不远外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陈满芝抬眸触到那视线的源头,方才拿刀架着自己的男人,神色变得诡异,那异样带着炙热,就像猎人的捕捉猎物的眼光,她不禁身子一抖,没来由的从臻娘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陈满芝有些慌乱,转身指着芸娘尸身说道:“我还要给她整理一下,你们去看看孩子,一会弄好了你们再过来。”她顿了一会,又低声对臻娘道:“这事谁也不要透出去,不然将后患无穷。”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方才屋里有医婆稳婆,而且还有那么多丫鬟,而像古代去母留子的案例实在大多,她怕有一天这种事情会泛滥成灾。
三人点了点头,陈满芝叫了秋月,方才她看到这丫鬟倒有些胆子,而且似乎对尸身有些非同寻常的感情,故而她留着她在房里帮忙。
徐萧年瞥了她一眼,一动不动的靠着月洞门,颇有兴趣的看着还站在床边的陈满芝,他今日来寻臻娘不过是做做样子,这个女人方才对自己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举动相当淡然,现在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对着一个有切口的尸体,还会做什么惊人的举动。
“世子爷。”臻娘走到门口顿足回头,看着还杵在屋内的男人道:“您不走吗?”
徐萧年没有回头朝后摆了摆手,臻娘三人见状惊讶的对视,这个对任何事情都不起波澜的男人,竟然对整理尸身感兴趣,莫非是太久没打仗了所以对死人开始有兴趣了?
三人带上门退了出去,屋里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漠然对视,陈满芝蹙眉转身看着芸娘不再理会他,而后吩咐秋月拿了针线过来,穿针引线,准备给芸娘缝合。
徐萧年看着二人的动作,疑惑的走近床边,突然道:“需不需要帮忙?”他的声音依然低沉浑厚,颇有磁性,相当好听。
秋月吓了一跳,忙低着头恭敬的退了两步,陈满芝微怔,蹙眉没有回头道:“世子爷,您没有拿刀架着在我脖子上便是帮了大忙了。”
她的声音温和轻柔,在徐萧年听来像是多了一层赌气之意。
徐萧年冷哼一声,看着她的颈脖侧处印了一道印子,心略有尴尬,这个女人!他又不是故意的,她又何必恼人,最多他道歉就是了,瞬间徐萧年猛地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他何曾对一个女人有过这种道歉的心思?
“你可知道,我朝对你这种损坏尸身,是如何量刑的?”徐萧年微微俯身,在她耳边呢喃软语,贴近的距离看起来变得有些暧昧。
陈满芝正要缝合的手一滞,陡然转过脸,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古铜肤色的脸上剑眉炯目,棱角分明的轮廓似乎变得不再凛冽,他温热的呼吸拂面而过,让陈满芝倏然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