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搓了几下。
外头的细雨甚浓,微风吹进正厅,周身便有了丝丝的凉意,没多久,念平跟周妈妈就进了内屋,二人见了礼,垂首站在当中。
“跪下。”沈氏突然朝二人厉声喝道。
一边的丫鬟身子一抖,悄悄抬眸,就见沈氏盯着当中的二人,满眸的霜色,丫鬟们偷偷舒了气,不是找自己的麻烦一切都好。
念平跟周妈妈皆是愣怔,纷纷看着陈满芝。
“母亲叫你们跪,那就跪啊,看我做甚?”陈满芝笑着看那二人道。
那二人愣怔一瞬,而后跪了下来。
“我也想知道,这恶奴欺主的戏码是如何上演的。”陈满芝看着陈悦颖嬉笑道。
“画溪,你上来说。”沈氏看了一眼陈悦颖的丫鬟,“把今早的事说个干净透彻,免得再有人因此动了戾气。”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轻掠,那冷冽落在陈满芝身上时便更添了几分。
话落,画溪就从陈悦颖身后走到厅中,顿心思道:“今早奴婢随三娘子去了芳庭院,恰巧四娘子不在,平儿这丫鬟刻意倒了烫茶要泼在三娘子脸上,幸好三娘子反应得快打翻了茶蛊,要不然这脸非得毁了不可。”
“你撒谎,我只是将倒茶递了过去,然后三娘子就直接打翻了茶蛊,而且那茶水也是温的。”画溪的话音未落,念平就指着她解释道。
“夫人,奴婢保证念平说的都是真的……”周妈妈抬眸跟着附和。
“那你的意思,画溪刚才说的话都是我们杜撰出来的?”陈悦颖看着周妈妈,“你一个贱奴,拿什么保证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你的贱命吗?”她冷笑道。
文姨娘轻咳了一声,睨了陈悦颖一眼,而后指着画溪道:“你接着说。”
陈满芝唇角微翘,端着茶蛊侧耳倾听,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画溪就继续道:“四娘子生病时,三娘子的时常探望让她们认为是我们不怀好意,上次四娘子不小心摔倒,她们又认为是我们故意而为之,所以平儿对三娘子早就积怨已久。”
她嘴巴翕翕合合,在解释着念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把以前陈悦颖时常欺负陈秋蔓说成念平的误解,说她故意打翻茶蛊想要烫伤陈悦颖,就是为了要报了之前的仇。
那茶水若是烫到脸上,只怕陈悦颖那白嫩的脸要添了痕迹,这世道,脸便是女人自带的富贵,若是脸毁了,那么这辈子只怕也毁了。
念平的这心思那是何等的歹毒!
“姨娘,您瞧见了吧,这等恶奴,其心可居,陈府又如何容忍?”沈氏转脸就跟文姨娘道。
“不是的夫人,不是这样的……”念平颤栗,跪着上前解释,“奴婢真没有要烫伤三娘子。”
“什么不是的?”陈悦颖说罢,指了刚才跟着在芳庭院的两个婆子和明|慧,“这几个人都可以作证,岂容你说两句就能狡辩?”
那几人立刻颔首应声,纷纷扬言说可以作证。
“你这恶奴,还有什么好说的?”文姨娘怒声道,“蔓姐儿,这丫鬟是你的,你说应当如何?”
“是啊,这等恶奴,手段竟然如此恶毒。”陈满芝看着念平,神情怅然,“简直该死。”
众人惊愕,纷纷转目看着她,这是不打算保平儿了吗?念平跟周妈妈也吓了一跳,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沈氏轻轻皱眉斜睨了她一眼,她这翻痛快的承认,倒真让她意外。
“你当真这么想?”文姨娘看着她惊讶问道,听说这丫鬟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好。
“自然是,恶奴欺主,哪有知道了不处理的。”陈满芝看着沈氏,“母亲,你说对吗?”
沈氏心头虽疑惑她的态度,但也应了声:“那自然是的。”
“她这恶奴算什么,有人的心思比这恶奴还更恶毒。”陈悦颖冷声道,“画溪,你接着说。”
众人的视线又落在了画溪身上,画溪抬眸飞快的瞥了一眼上首,道:“后来,四娘子便来了,她什么都不问就,就……”
她止住了话,惴惴不安的捏了衣角,连头也不敢抬,足以显彰她当时的惶恐。
“四娘子回了院子,不分清红皂白就拿着碎瓷要刮了三娘子的脸,是这样的吗?”沈氏沉吟道,虽然她对自己女儿的告状有些疑惑,不过这个小贱人自从好了以后,倒也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画溪就点了点头。
“有这等事?”文姨娘惊讶至极,她太久没在府里了,孩子之间的恩怨她浑然不知。
“蔓姐儿,你要拿碎瓷刮三娘的脸?”沈氏的话足以让她加重语气,“这可是真的?”
若是真的,这孩子拿着碎瓷要刮花姐姐的脸,也跟那丫鬟一样的歹毒,果然是主仆,连这恶毒的心思都如出一辙。
“不是的,姨奶奶……”念平还想要解释。
“你闭嘴。”上首二人同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