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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行这一来就放低了自己的态度,还真是让姜正则感到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右相这是何意?我们同朝为官,品阶一般,何须行如此大礼,叫老夫惶恐。”姜正则虽是这样说着,可语气平淡,脸上更是看不出半分惶恐之意。
宋景行也是个人精,怎么会看不出姜正则敷衍的态度。可谁让他今日有求于人呢。
“景行如今虽然与大将军同朝为官为皇上办事,但算起来,将军与我父亲同辈,我与修能又从小相识,行这晚辈礼是应当的。”宋景行这说起场面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听听!听听!修能?自己儿子的确是从小就认识宋景行,但这十几年来,怕是也没听过宋景行这样亲近的唤自己一声修能吧。
“右相太客气了,说起来,右相与我将军府平时往来也不多,不知道今日来我将军府是又何要事?”姜正则说完,往后退了一步,坐回了座位上,心想,想套近乎?太天真了。
宋景行不是没注意到姜正则的称呼,也发现他没招呼自己坐下,心里骂着姜正则小心眼,但脸上带着一点难为情的样子。
“今日确有一事想拜托将军。”宋景行也不在意站着说话,反正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要被刁难的准备。
“右相客气了,有事就请直说吧。”姜正则看着宋景行假模假样的表情就觉得碍眼,只想早点打发他走人。
“我曾无意中见过府里二公子身边的一个丫鬟,觉得颇和眼缘,想跟将军要了她,可否?”宋景行并没有提通房两个字。
“哦?修远身边的丫头,虽然不知道右相说的是哪个。但左不过是个丫鬟,右相既然开了这个口,那我定要成人之美。”姜正则笑的一脸褶子,叫宋景行看的浑身发毛。
宋景行没想到姜修远竟然也没多问什么,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他觉得有些不踏实,于是多嘴又问了一句:“只是……这个丫鬟的身份许是有些特别,将军是否需要先问过二公子?”
“右相说的特别是什么意思呢?”姜正则反问他。
姜正则虽然笑的眼珠都快看不见了,但眼缝里漏着精光。让宋景行觉得面前的姜正则不是老狐狸,倒像是一只黄鼠狼。
“这丫鬟,好像是二公子的通房。”宋景行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正则大笑出声,笑的隔壁的兄弟二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姜修远更是在心里默默为宋景行祈福。
“右相怕是弄错了。说来也是难以启齿,修能修远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但是房里头可都干净的很。”姜正则笑完后意味声长的看着宋景行,等着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宋景行听到姜修远没有通房的那刻,心里可是炸开了花,满脸喜色,随即又露出一些自责的表情。
他现在懊恼的很,怪自己那天怎么如此冲动,也难怪她那般生气,一个巴掌还真是拍少了。
“不过,我对府里的丫鬟也不熟悉,你便是说出名字来,我也不一定知道是哪个。这样吧,我把修远叫过来,你自己问他吧。”姜正则忍不住又想仰天大笑三声,这么好看的戏,当然要叫儿子们一起过来看。
姜正则招来了下人,假意吩咐了一番让他们去后面叫两个儿子过来。
又好像是刚刚才发现宋景行一直站着说话似的,表情十分自责的说道:“右相怎么一直站着呢,瞧我这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竟忘了请右相上座,真是对不住啊。”
不就是演戏嘛,谁还不会啊。姜正则心里暗暗的想到。
而在隔壁的两兄弟,得了父亲的指示,要假装从后院刚来的样子,便又坐着喝了一会儿茶,这才“姗姗来迟”。
“修能兄!修远弟!”看到姜家两兄弟总算过来,宋景行站起来朝两个人拱手示意。
可两兄弟听见宋景行的称呼,都惊的说不出话来,看他就跟看傻子一样。
“修远啊,这右相说看上你身边的一个丫鬟,想要了去。爹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你不会介意吧。”姜正则看见两个儿子过来,又假模假样的询问一番,眼神却一直偷瞄着坐在一旁的宋景行。
果然,宋景行紧张的朝姜修远看过去,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同意来。
“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单凭父亲做主,只是不知右相看中的是谁呢。”姜修远大方的表示无所谓。
“是修远弟身边的桃夭。”说完这句,宋景行罕见的在一屋子人面前感到害羞,脸上虽然不显什么,但耳朵却是通红。
“啊!是桃夭啊~~”姜修远恶趣味的故意把尾音拖的老长。
“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宋景行问。
姜正则生怕儿子一个憋不住把这场戏给演崩了,伸手在宋景行面前晃了一下唤回他的注意力到自己身上。
“右相不必管他,这事我能做主。只是这桃夭,也是我府里的一等丫鬟,我知道右相也是想收入府里的。就不知右相打算怎么个要法呢。”姜正则渐渐的把话题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