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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张绣军到达汝南与南阳边界。
两郡交界之处,汝南一侧山丘脚下,早已立下一座营寨。
这营寨立得极为高大,营前更挖了壕沟。四面都插着曹字大旗,辕门处立着一方将旗。上书振威中郎将,中央一个大大的李字。
这日,营中曹军尽数而出,于营寨前列成战阵。对面一万雍凉军早已列好军阵,严阵以待。
一直等到曹军列阵完毕,张绣军这边才策马奔出一将。来到距离曹军一箭之地,勒马高声喊道:“吾乃建忠将军手下裨将军雷叙。此去淮南讨伐逆臣袁术,借道汝南,绝不滋民扰城。此事已经上报朝廷和你家主公,只是此去许昌,信使未回。还望将军通融,准我大军过境!”
曹军那边只见纵马一将飞出,手持长枪,向雷叙行一军礼道:“在下振威中郎将李通,奉曹司空之命镇守汝南西界。非朝廷诏命,不敢放一卒一兵过境,尔等既然是义师,那就应该等朝廷诏命下发再行通行。在此之前,李通不敢行有悖职责之事。还望你家建忠将军海涵,暂且歇息一二日,等待朝廷回复。”
那边雷叙却早已不耐烦:“我军远道而来,军粮早已不济,焉能坐等?李通小贼,我劝你速速率军让道,不然大军指向,灰飞烟灭!”
李通在马上冷笑一声:“恕难从命!要战便战,李文达在此奉陪!”
雷叙当即拍马扬枪,径向李通杀来。李通也不是易与之辈,纵枪迎上。两马相交,溅起阵阵兵戈相撞声。
张绣军中军,张绣和贾诩正在看着场中激烈相交的两人。说实话,这两人的武技并不怎么样,但架不住够新鲜,看得张绣一愣一愣的。
张绣先自顾自指点道:“雷叙将军非此人对手,能坚持二十回合,但不出五十合必败。我看还是让胡车儿上吧。”
呵呵,贾诩看了张绣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看向场中。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场中李通忽然暴起。前一招还是虚晃少力,接下来一招却暗中使了劲儿。雷叙估计没有防备,竟然一下子被打脱了手中长枪。又是一枪,差点刺中雷叙正心,吓得雷叙当即狼狈而逃。
李通却也不追赶,放任雷叙离去。一枪挑起雷叙丢下的长枪,挑得老高大声哈哈笑道:“这就是西凉人的枪法!我们汝南人今天见识了!”
顿时曹军阵中爆出阵阵整齐的喊声:“中郎将威武!中郎将威武!”之后便是阵阵大笑声。
然而此时两人才相交了不到十合……
然后张绣一张老脸迅速黑了,当即几乎是怒喊道:“胡车儿何在?”
斜刺里奔出一将,手持双斧徒步而上!
“贼将休走,你家爷爷胡车儿来也!”
贾诩这时呵呵一笑:“凭借雷将军的能耐,确实能和此人战下三十余合。只可惜此人深谙战阵相交之术,提防着我军用车轮战。所以才不惜一时气力,想要最短时间杀败我军一将,以搓我军锐气。我观此人,打赢一场后,只要不是将军您亲自出战,还会与我军第二员战将交战。”
张绣此时却死死闭住了嘴,再也不发表意见了。
丢人丢大发了。
果然,见张绣军又来一将,李通不退反进,挺枪喊道:“汝何人?连战马也不会骑,还敢来叫阵!”
这话激得胡车儿大怒,怒吼道:“等你成额斧下鬼就知道了。”
话虽轻狂,但李通却毫不大意,纵马挺枪直指胡车儿咽喉。
只见李通快马快步冲到胡车儿身前前,枪尖抵近胡车儿咽喉半尺之地。就连李通的战马,也快将铁碲踩到胡车儿胸膛。
“送死之辈乎?”李通喊道。
“唔!”曹军忽然齐齐惊喊一声,站在前面的曹军士兵更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而张绣军却是一阵欢呼声,好像已经稳操胜券一般。
却说李通和胡车儿快要相交之时。只见胡车儿就地一滚,直接侧向滚向李通战马马肚字下。手中双斧双飞,一眨眼就砍下了四条马腿!四条马腿!四条!
然后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胡车儿直接就停在没有马腿的战马马肚子下面。双斧向上直接劈开马肚子,双斧开膛破肚,直接向马上的李通由下往上劈去。
早已习惯马上相交的李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马蹄踩空的样子,身体和战马一齐随着惯性向前仰去。
见李通战马被废,张绣终于笑了:“看来用不上文和先生的计策了,我军大可一战而定!只怕胡车儿下手没轻重,不能生擒,白白使一名良将送命。”
贾诩却依然一副洞若观火的样子,一笑不置可否。
场中,李通迅速丢开长枪,抱头向前滚去。这还是他还是一方游侠时学的一招。那时手下人骑的马都是农家饲养的,根本不能真正的战马相比。骑的时间稍微长了,马腿就容易软。在摔伤了好几个兄弟以后,李通特地向郡里有名的养马人请教,终于学会了这一招。
只是自有了军马以后,这种马失蹄的情况少了很多。没想到今天还会用到这一招。
刺啦——落地的李通只感觉后背甲胄一松,然后连前面的铠甲都自己松了。难道这副铠甲质量如此之差,蹭了下地面就崩坏了?
待翻身立起,李通瞬间冒了一头冷汗。原来是后背的甲胄整个被劈开。再看看自己的战马,倒没被分尸。就是肚子被开了个大洞,一个浑身上下挂满了马肚子里的零碎物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