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裹打开来,取刘头与她的银两,交予到官差手上,“不知官爷可愿为本公子代劳,将这些许银钱,拿去与诸位官爷喝酒?”
“嘿嘿……”官差们互相打量片刻,纷纷道,“二十两银子许是多了些,但兄弟们也不忍驳了小公子厚意,还劳请小公子上车先行,我们哥几个要再在这道上瞎转悠会儿,才方便在休大人面前讨个彩头……”
观着众人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余慕娴施施然行过谢礼,才慢慢起身坐回到车上。老汉见余慕娴已是摆平了诸位官爷,随即扬鞭挥着马车上路。
待过了三四个时辰,行至一小村落,余慕娴便要老汉停下了车马。
“小公子,天已黑,您可是要在此处寻个住处?”老汉握着马鞭,打量着只有零星灯火的小村落。
“嗯……”余慕娴低低的应过一声,便转头看着冷冷清清的官道,“敢问老伯,这长宁的官道可是太平?”
“这……”老汉收起马鞭站到余慕娴跟前,“老汉活了四五十年,还没听说过这条道上出过人命。小公子是外地的,许是不知,这官道早年是休高逸将军专用的粮道,近年,虽是许富贾官绅们走,却还是有士卒照看……所以,这道总的说,还算是太平。”
闻驾车人道了官道太平,余慕娴随即朝其一拜:“老伯既是如此说,那便劳烦老伯助我!”
“哎……使不得!使不得!”见雇自己的小公子竟是朝着自己行礼,驾车的老汉吓出了一身冷汗,“小公子若是有话,便敞开了与老汉说,老汉能帮定是会帮,至于助,老汉这一把老骨头,怕是帮不上什么……”
“老伯莫慌。”余慕娴扶住要往下缩的老汉,道,“不知老伯应下的差事,可是送本公子回邺城?”
“正是,正是啊!老汉我一共收了半两银子……”老汉势如惊弓之鸟。
“那老伯便无需惊慌了。”余慕娴望着空无一人的官道,道,“本公子要您帮的,依旧是驾车去邺城。”
邀老汉坐到车上,余慕娴与老汉交代过一番如何驾空车去邺城后,便带着包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趁着夜色,于官道上快走。
今日白时,她已犯了财不外露的忌讳,再与这老伯同行,势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第27章
余慕娴背包袱摸黑在官道上快行,行过两个时辰,便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偷偷放轻步子,余慕娴举目打量,却瞥见远处的山峦里隐约有火光。那看不见真切的火光连成一片,像一条巨龙盘踞在巍峨的巉岩上。
那是修高逸麾下的士卒么?
余慕娴眯眼预估着她与士卒的距离。
官道是环山而建,此刻她离山顶还有三转,而那火龙与她隔了三座峰峦,且那三座峰峦与她足下峰峦略低,以致她伫在峰峦上半段,便能居高临下。
余慕娴往前慢走两步,心道,若是按照她上山的时段推测,除去士卒押解粮草下山速度慢,那群士卒该是在天明时到她所立的地方。
若是天明时才到,那她岂不是要在这山顶熬上半夜?
思忖着夜里山顶冷,而贸然前行又太过唐突,余慕娴不禁回头望了望身后黑黢黢的官道。
虽一直看不到身后的人影,但余慕娴确实知晓自己身后有人。
“不知小哥这是往何处去?”跟在余慕娴身后的人似乎也发现其生了原路返回的心思,随即从暗处走到了余慕娴身前。
仰头打量着眼前跟了自己一夜的男子,余慕娴道:“邺城。”
任着余慕娴打量,男子朝着余慕娴身后望了望:“若是往邺城,小哥何必如此行色匆匆?”
从男子瞳孔中看到倒影的火龙,余慕娴低眉把包袱换到怀中,伸手握住包袱中的匕首。
“你是?”余慕娴慢慢抬头,再次望向男子的眼睛。
见余慕娴眼里已生出畏惧之色,男子轻轻一笑:“在下是谁,小哥无需知道。小哥只需知晓,四殿下今夜有难……”
“不知阁下是何人?”听男子道了四殿下有难,余慕娴握紧了匕首。即便她此世只听罗昌与窦方唤过楚玉姝“四殿下”,也不意味眼前这陌生男子口中的“楚玉姝”是四殿下。
见余慕娴防备之心渐重,男子蹙眉片刻,即解下腰间的配剑与余慕娴,行礼道:“下在不才,与罗昌自小相识。”
罗昌?听着男子道出了罗昌,余慕娴没有伸手去接男子的剑。男子即是愿以佩剑示诚意,她便不能接。若是她接了,便是她理亏。
“不知今夜有何灾祸?”余慕娴没有松开手中的匕首,男子却是眉头一舒。
“灾祸为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公子可有还休府的打算?”男子收回自己的剑。
余慕娴不清不楚地问道:“休府如何?”
她在垒石场中曾听刘头说过,这整个长宁城,最富贵的无如休氏兄弟,最华贵的莫非休府。如此之处所,如何会有牵涉到楚玉姝的祸事?她记得清楚,前些日子,休高运还在与楚玉姝大献殷勤,以恕其背国之责。
听出了余慕娴话里的意思,男子戏谑道:“今夜的休府自是娇仆美婢,歌舞升平……”
“但……”男子声音冷得一紧,竟是让余慕娴生了一背冷汗。
“如何了?”余慕娴默默转身不看男子,心道,二十余岁的年纪,竟喜欢一惊一乍,实在不像正经人家的公子。
见余慕娴已是背对着自己,男子丝毫不见外的揽住余慕娴往前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