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的死只是一段轻描淡写的文字,但是此时此刻,书中那个惨死的小内侍却是眼前活生生的人。
陆婉晴突然有点不敢想象,这样一个清秀好看的少年最终会死得那么惨,她有点能理解男主的迁怒,换做是她也接受不了。
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想到这,陆婉晴下意识隔开二人,对着丁小六,开始急不可耐地撵人:“这马场大得很,你去另外一边骑吧,我和兄长在这侧骑。”
丁小六原本是想走的,听陆婉晴这么一说,又改了主意。她出来一趟不容易,能多骑一会马,当然多骑一会。
于是,她对着陆婉晴二人行行礼,就牵着马去另一侧。
陆澜恋恋不舍地看着丁小六离开,下意识撵了几步,被陆婉晴一胳膊薅回来,扯着他走到没人的角落,恨声:“你看什么?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那可是齐王府的内侍,是你能妄想的吗?”
陆婉晴真是要气死了,按理说好男色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霸王硬上弓,肖想不该想的人就恶心了。好歹也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懂事?还是古代人呢,一点都不成熟。
被i一句话点破心思,陆澜又羞又窘,脸都憋红了,连连跺脚:“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口无遮拦,什么都说?我……我不过是目送,对,就是目送!”
“哼。”陆婉晴冷嗤,一双斜挑的杏眼分明写着不信。
陆澜也是有自尊的人,被自家i这般鄙视,气得呼哧呼哧连连喘气,面孔红涨。最后实在受不住i的目光,竟然一扭身,拔腿跑了。
路过僮儿时,一把抢过缰绳,上马飞奔而去。
陆婉晴眼睁睁看着陆澜驾马离去,气得眼眶发红,暗暗咬紧了牙。
“给我追!”她转身看向身边跟着的仆从,“踏青和寻芳留下,剩下人的都去追大少爷,若大少爷少了一根头发,我拿你们是问。”
话音一落,跟着的几个仆从就四下散开,分头去找。
这马场十分大,中间还有假山,即便几人分头去找,也得找一会。陆婉晴心急,担心陆澜和丁小六碰上,再出点什么事,就带着丫头去找马场总管,让总管也派人去找,这样能快些。
另外一边,丁小六一边牵着小马,一边和马场内侍说话,打听刚刚见到的两人。马场内侍十分健谈,她不过刚起个头,他就突突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原来那俩人就是传说中的女主陆婉晴和她大哥陆澜,陆家在当朝是豪门巨姓,已故的陆皇后就是出自承德公陆家,是陆家嫡系。女主陆婉晴的父亲陆敬是吏部侍郎,算是陆家远支。
“陆家,那也不是王爷的外家?”丁小六心头惴惴,“也不知道陆公子和陆姑娘会不会嫌我怠慢。”
马场内侍觉得丁小六的忐忑十分可笑:“他们算什么外家,就是王爷真正的外公来了,都不敢托大。你是齐王的贴身内侍,在外代表就是代表齐王,怕什么?”
丁小六瞅了马场内侍一眼,没说话。他根本不懂她的悲伤,陆婉晴可不是一般的陆家人,人家可是女主,齐王的心头挚爱。
俩人说这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瞧,居然是陆澜骑马而来。
丁小六和马场内侍赶忙行礼。
看见丁小六,陆澜眼前一亮,心头压抑的郁闷顿消,他帅气下马,将缰绳扔个马场侍卫,对丁小六道:“丁公公怎么在这?”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丁小六无语。
“奴才在这边骑马。”无语也得回答。
“骑马?”陆澜凑近一步,低头细瞧少年的额头。他想,兴许是内侍幼年去势,所以肌肤比一般少年细腻白皙,眼前这位丁公公,脸蛋光洁,仿佛敷了粉,嫩滑得忍不住想去摸一把。
他咽了口唾沫,小腹发紧,有些克制不住身体这股冲动。
“想必丁公公骑术了得,不知道公公可否赏脸,与我比试一番。”陆澜舔了舔嘴唇,觉得太阳晃得耀眼,晒得他微醺。
比试?丁小六抿抿唇,神态忐忑:“您是贵人,小人不过是个奴才,岂敢和贵人比试。”
“你既说自己是奴才,就该知道做奴才的规矩,我说比就比,磨蹭什么?”陆澜有些忍不得,语气急躁。
我可不是你的奴才!丁小六心里有气,却不敢发作,沉默地从马场内侍手中接过缰绳,冷声道:“公子骑得是高头大马,而小人这匹小马还年幼,如此比试恐怕不公平。”
陆澜喜欢小辣椒模样的丁小六,好心情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这样,公子让我一刻钟,就以眼前这位内侍所在的位置为终点,绕马场一圈,谁先回来谁赢。”丁小六摸了摸小马匹的鬃毛。
“好。”陆澜点头,拿马鞭一指,“你先跑吧。”
他话音未落,丁小六就嗖地飞身上马,连击马身两次,绝尘而去。
小母马看着小,跑起来还挺快!陆澜摸了摸下巴,眸色愈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