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发觉,这辈子第一次飞这么高,高的看不到树顶的苍松古树,先变得整颗清晰可见,渐渐又模糊变小起来,飞剑呼啸声中,山林大地显得触手可碰。
飞剑“嗖”的一声加速,它吓得赶忙抱紧雨声的脖子,缠绕在脖间的尾巴,倒像是缠了多圈的围巾,绒绒小毛,雨声暖暖的说不出舒服。
孔雨声看猴子吓的模样,不觉有趣,手法变换间,恶作剧的飞上飞下,一通乱飞,猴子又是唧唧一阵乱叫。
似是飞累了,飞剑慢慢停下,猴子向下望了望,倒没走远,依稀还是出发前的周边,笨猴子难解挠挠头。
很快它就不理了,猴子生性最喜热闹,它像是看到了什么,松开雨声脖子,坐在他肩膀上,唧唧乱叫,掏出果子,边看边吃,嘎吱嘎吱声音响起。
雨声翻了翻白眼,好奇的向它张望处瞥了下。这一瞥,他竟怔住了,再也收不回目光了。
……
……
营地里,许祥的血已流的枯竭,黑甲首领俯身探了探,已是鼻息全无。他冲公子点点头,公子一笑,转身向营帐里走去。
“嗤嗤”尖锐破空声传来,一柄飞剑疾驰,小小少年踏剑而来。
孔雨声落地后像是看不见那些锋利刀剑,他一把推开围挡的士兵,走到一滩血迹旁,一人躺在上面,流尽了浑身的血,是那么的殷红,以至那片满是土灰的地里,看上去格外的触目刺眼!
无神的眼睛,微微睁着,是哀伤疼痛吗?
雨声心里一酸,想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经历,才能让那个豪迈爽朗的汉子,显得如此哀痛绝望。
地上一个块状血块,凝结了竟有些凸起,他细看去,身体跟着就是微微一颤。
断裂的手臂静静躺在一旁,硕大豁口初始一定血流如注吧?为什么没人帮他压一压呢?
猴子跳下来,好奇打量着地上这人,见他鲜血铺面,面上说不出的扭曲,隐约间偏偏有些熟悉,也不知有没有认出,它呲牙咧嘴冲他做个鬼脸,那人却是不动。
雨声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提而下,那张面孔再也不能放声大笑了,为什么耳边却还是能传来他豪迈爽朗的笑声呢?
那人郑重抱拳回礼道:“陈国汉阳将军麾下军士许祥,见过道友。”
那人拍他肩膀劝慰道:“不理他,这人就是闲的,成天不学法,门派倒记得怪清…….”
那人毫不犹豫的拿出自己最新的棉服给他穿,那人笨手笨脚的给他上药。
临别那声:“小仙长保重!”还在耳边环绕,不曾散去。
只是?怎么许大哥!你现在就这样冷冰冰的地上不愿起来呢?
本以为只是想见无期,但你一定想不到,刚分别我们就又见面了,只是你这样睁着眼,我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看的到我?听的到我说话?
“许大哥。”他终是轻声喊了出来。
地上那人血淋淋的,没有声响,周围几个高大汉子听的不忍,不觉低下头去,安静的营地里响起几声低微的抽泣声。
雨声伸手帮他把眼睛合上,像是告别,蹲下身子贴了贴他脸孔。
随后起身看向白袍公子,眼睛已是一片血红!
白袍公子见孔雨声望向自己,一旁还隐约跟只着猴子,他似笑非笑看向旁边的阴冷修士,那人不敢抬头,脸上一片苍白愧色。
白袍公子倒也见识不凡,不认为他驾驭飞剑的就一定是凌霄阁的修士,见他年岁很是稚嫩,身穿的也只是一件灰旧棉袍,不像门派的服饰,他轻轻笑了笑,这笑容在少年看来很轻,这轻显得轻描淡写,显得轻蔑不屑!
孔雨声不理会他,他只是慢慢掏出剑,手向前一指,直直的剑尖冲着白袍公子。
他体内丹田处,一棵只有两三片叶条的银色小草,微微摇摆着,四周细微的光粒,疯狂的聚拢,依附在小草的表面,微微发起了光。雨声体表竟有淡青色的光粒在他周围浮现,只是那光稍显微弱,像寂静田野里一只微小,几乎看不到的萤火虫,发着点点微弱的荧光,隐隐一阵风来,它就会被吹灭。
丹田内真元化形,却不能显形外放,在修真界是刚入道的心动境修士的特征。
一个略强于凡人,境界低微的心动境小修士!偏发的光如此微弱,连心动中期都不到,还妄图挑战一群修为皆是心动中期以上的修士,更有提高出一个境界的黑甲首领!
真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白袍公子不由大笑出声,这笑带着传染,黑甲侍卫哄笑开来。白袍公子笑完一阵摇头,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将他淡忘了。
境界低微,便真元稀少。
真元稀少,便招式无威。
招式无威,也便无从伤人。
你既伤不了我,却要跟我斗。
那我便不会心软,那你也就要死!
黑甲首领正想上前,一名侍卫狞笑道:“头,给我个机会!我好久没跟这样的高手过招了!”
他嘿嘿直笑,一身真元外放,红光大盛,比起雨声的真元不知雄厚了多少,一身修为赫然是心动后期无疑!
那首领倒也不担心,微微一让,那人得意排众而出。
“小娃娃,让哥哥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剑法!”,他扭曲的脸上,说不出的猖狂。
雨声没理他,想着今天凶险难料,将猴子赶进树林,然后抬剑,剑尖依旧指着白袍公子。
侍卫面部一沉,微一使力,运起丹田,身上散发的红光更盛,那剑一时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