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静谧的地方,一个人?
只是想到她一个人在海底永远地漂流,只是想到这一幕,他的心就痛得没有了知觉。
他恐慌了,害怕了,脑子里突然疯了一样浮现出她最后惊慌失措的脸,朝他伸着手求救:
“阿泽!”
还有那一刻,她被他的领带蒙住了双眼。电闪雷鸣的暴雨中,她白皙的小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很幸福的样子,说:
“好呀!”
“公开地交往吧!”
“好呀!”
越泽的心痛得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下一块,该去哪里找她?
海水把他的眼睛刺得酸痛,眼眶温热起来。可一瞬间,前方深邃的海里似乎飘着一抹红色。
越来越近。
女子像人鱼一样悬浮在海流里,长发随水波漾开,红色的裙摆像花儿一样在蓝黑色的海底绽放。而她的胸口有一小枚漆黑的洞,汩汩的血水如泉涌一般在周遭的海水里抽出了丝。
越泽的心中瞬间燃起亮光,又刹那间皱缩成一团,他咬着牙,竭尽全力地游过去,先是抓住她的手,再顺着水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失而复得。
他再也不会松开,看着她胸口溢出的鲜血,他争分夺秒,拥着她奋力往上游。
终于浮出水面。
海面上的狂风暴雨劈头盖脑地砸下来,而她整个人都是冰凉柔软的,如死了一般靠在他怀里。
其他的人已摆正了小船,扶着船沿随着翻滚的波浪起伏,一边努力地往岸边游。
越泽游过去,把她放到船上,自己也翻身上去,手脚麻利地把衬衫撕下来,给她绑绷带止血。
她侧着头,黑发遮住了脸,因为他的治伤而痛苦地哼了一声。
他着急却冷静地给她绑好了,不敢随意动她,只得倾身下去,把她的头搂在怀里,勉强用自己的身体给她遮住铺天盖地的暴风雨。
一面轻声而痛心地安慰:“再忍一会儿,别睡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把她湿漉漉贴着脸颊的乱发撩开,闪电一过,他的手凝在半空,整个人像是被冰冷的电流袭过,完全僵硬。
这张脸,
哪里是倪珈?
怎么会是宋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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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泽坐在海边,面色冷峻,望着汹涌奔腾的海水。此刻的风力大得天地间什么都听不清了,大雨瓢泼,再一次浇灌他早已湿透的身体。
心像是泡进了水里,憋闷,沉重,透不过气来。
他已经从最初倪珈落海那一刻的惊惶中镇定下来,脑子也可以冷静地思考了。倪珈落水的一瞬间,他就跳了下去,同一个位置,却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其他人也在四处寻找,都是一无所获。
船都还在,她却了无踪影了?
他敛瞳起身,朝岸上走,黑衣人跟上去等着听吩咐。
越泽脚步不停,眼瞳漆黑,在雨夜中像是被涤洗过的狼眼一样,阴森得闪闪发亮:“她还在离岛上。明天上午五点,海桥解封之前,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众人皆是面色凝重地跟着,走了一半,有人问:“三哥,那她怎么办?”说着,指了指海岸线上被浪涛冲刷的宋妍儿。
越泽毫无兴趣,冷冷道:“随你。”
那人左右为难,小亮经过他身边,叮嘱了几句,他又跑回去把宋妍儿抱起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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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珈落水后,重压下的窒息沉溺感让她瞬间晕厥,迷迷糊糊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水泥,呼出的气息也带着意想不到的高温。
一夜的淋雨加落水,高烧更严重了。
她像是在蒸笼里,热得焦灼,又绵软无力,世界都在摇晃,头晕得要命;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手脚都给绑住了,眼睛也蒙着黑布。
她猛地一惊,彻底醒来,感觉似乎被平放在柔软的地毯上。
身边有人在动。
唇齿缠绵的亲吻,身体剧烈的撞击,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柔媚的娇吟……
倪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心得几乎反胃。
“嗯?舒服吗?”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嫉妒和不甘,“我和他,谁厉害?”接着是更有力的身体撞击声。
女人吃痛地“啊”,似痛更似快意,媚语如丝:“当然是你,啊,和他,我都要想做你的样子。”
男人这下语调柔了,带着歉意:“对不起,委屈你了。”
女人心甘情愿哀哀婉婉的:“只要是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森然的凉意从头到脚地袭过倪珈,
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宁锦年和莫允儿?
倪珈蹙眉,这两人这么快又搅在一起了?
耳畔传来高高低低的浪声,估计是快到点了,她真恨不得把耳朵给扯下来。煎熬的几分钟后,旁边的人归于平静。
可倪珈的世界还在摇晃。
半刻,有人上前粗暴地抓起倪珈的肩膀,把她扯坐起来,一手把她头上的黑布条拉开。
倪珈于是看见了宁锦年冰冷带着微红的脸。这才发现,刚才一直萦绕不去的摇晃感不是因为高烧,而是她身处船舱内。
小艇随着波浪起伏,舱内什么都没有,只有地毯。
昏黄的灯光下,莫允儿脸泛红晕,裙子被掀及腰处,腿根还有隐隐的红痕。
她倒不慌不乱,慢里斯条地整理着衣衫,扯了扯抹胸,勉强把胸前的两团遮住。
宁锦年看着倪珈,目光很诡异,突然弯了弯嘴角,像讽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