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的房间里,为什么半天没动静?
正想着,警察跑出来,朝沙滩上嚷:“医生!担架!”救护车上立刻跳下来一群医护着,往那个方向跑。沙滩上一下子死一样的静谧,大家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感觉得到是不好的事了。
倪珈望着警察护士消失的方向,屋里一点儿亮光都没,看来是地下的窝点被发现了。
果然半分钟后,好几个意识模糊的女子被抬了出来,有个痛苦地翻了个身,白被单落下,露出一丝/不挂的身体,身上红痕牙印斑驳,下面更是浊液污秽,叫人不忍卒看。护士慌忙拿被单给她盖好。
受害的女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抬出来,沙滩上一刻比一刻寂静。所有人都直直望着那排漆黑的房间,不知道那片黑暗里还有多少邪恶。
这期间,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被铐着手带走了,说是这次地下派对的组织者,警方要带回去问话。孙哲和孙理都不在其中,倪珈看一眼便知这是孙家的炮灰。
现在才晚上八点半,派对还没开始进入□,就戛然而止。
穿着沙滩裤比基尼的帅哥美女们簇成一小堆一小堆,一开始的好奇心消散,时间一长,有人开始抱怨,有些继续看好戏,有些则无所谓地等着警察走了换场子或者回家。
还有些人是被警察从游泳池里抓出来的,一个个裹着厚厚的毛巾,像是一群在晚风中瑟瑟发抖的大狗。
渐渐,人群中起了不耐烦的声音,大家都想离开了。
倪珈仍是执着地盯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
直到又有个女子被抬出,只这次,白布遮住了她的头,而担架上的人形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
适才人群中渐起的抱怨声顷刻间消失殆尽,有些女孩子的眼中划过丝丝的惊恐。
这副担架没有上救护车,而是直接摆在车旁,毕竟工作者不会在死人身上花太多的时间,而是返回去救剩下的女子。
宋妍儿一直都是冷冷地看着,直到看到担架上一个熟悉的人时,紧皱的眉心才舒展开,唇边也扬起一抹笑意。
而倪珈看着担架上处于幻迷状态的莫允儿,神思恍然。
看样子,警察赶到时,只找到了昏迷的女子,施暴的男人除了刚才抓走的两三个,大都没了踪影。
派对开始短短一个半小时里,受害者有十几个,有个甚至折磨死了;旁边不知是谁在说悄悄话,说发现莫允儿时,她已亢奋后昏迷,下面狼藉不堪。因为用过的安全套被带走,关键信息也采集不到。其他的女子都是同样的情况。
“允儿,你怎么样?你看看我?”宁锦年焦急的声音在一片窃窃的小声中格外刺耳。他正和医生护士一起,推着被白毛巾裹住的莫允儿往救护车上拉。
莫允儿脸色惨白,完全昏迷了过去。
有些警察正在旁边照相取证。
“你拍什么?你给我停手!”宁锦年怒不可遏,伸手就要夺警察手中的相机,亏得几位旁人拦住:“这不是媒体,不会曝光,只是拿去作证据将坏人绳之以法的。”
宁锦年这才停住,如遭雷击,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与绝望,怔愣半晌后,终于蹲在地上,深深地埋着头,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为之动容,默默地为这个女友突遭不幸的可怜男人哀叹。
只有倪珈,隔着远远的距离,凉薄地看着宁锦年,不禁暗想,他这出戏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演的?
刚才,莫允儿被抬出来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集中在她身上,因为之前出来的都是小演员小模特等外围女;谁会想到一个大小姐会成为致幻剂的受害者。
全场目光都在莫允儿身上时,倪珈却不由自主地去看那个已经冰冷的可怜女孩儿。
就是这一瞥,她看见了突然出现在现场的宁锦年。
他站在担架旁,夜风掀起白被单,女子洁白而满是红牙印的肩膀露了出来。而宁锦年一手紧握成拳,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帮她盖好了床单。
倪珈顿时毛骨悚然。
她前两天刚翻看过越泽的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
人在面对陌生死者的时候,本能的反应是恐惧与躲避。宁锦年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认识这个死者。可他表情淡漠,说明他们并不太熟或许只见过一两次面。那刚才那个盖床单的动作,意在维护死者的体面,很可能他对这个人心怀愧疚。
倪珈大胆推测,地下的那场y,宁锦年也知道。不仅知道,还参加了。
那莫允儿呢,究竟是谁把她带到地下去的?迷x了她是一回事,带到地下去给更多的男人触碰就是另一回事了。
倪珈心里翻江倒海地作呕,她狠狠咬牙,至始至终盯着宁锦年,看他突然失控地冲向莫允儿,看他悲怆地呼喊,果真一副痴情男友的苦痛模样。
可是还有哪里不对?
倪珈脑中白光一闪,对啊,宁锦年的左手。
给刚才那个女子盖被单的时候,明明左手近,他非要别扭地侧过身子拿右手去盖;推着莫允儿的担架时,左手也是紧握着撑在担架上;就连此刻抱头难过时,左手仍是紧握的。
摄像头。
倪珈心里一沉,宁锦年看似愤怒的左手里,握着摄像头。
是啊,宋妍儿至始至终没有回收摄像头的意思,孙理如果要录像,摄像头不会摆在窗户玻璃外边,
只有宁锦年。
倪珈全身寒毛倒竖,脑子里突然清晰了起来。
宋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