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克制的。
蒋珂不知道他怎么了,脑子一根筋地往他们恋爱结婚这件事上想,问他:“是不是首长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慢慢沟通吧,你不要太焦虑了。”
安卜回她的话,说:“我没事,就是最近闲得骨头疼,抽烟解闷。”
蒋珂看着他,把烟从他嘴里拿下来,说一句:“别抽了,吸烟有害健康。”
那之后,安卜在她面前就没再抽过烟。
到十二月份,蒋珂的注意力便从编舞蹈和等着跟安卜打恋爱报告的事情上移开了一些。因为十二月七号八号九号,正是高考的日子。之前蒋卓从北京寄来信,说会抓住这次机会,不会让她失望。她心里这就惦记起来了,平时练完功,便等着家里什么时候寄来信,跟她说一下蒋卓考大学考得怎么样。
这封信一等就等过了除夕,在年初四的时候蒋珂收到了蒋卓的来信。
她收到信后紧张得心脏嘭嘭跳,双手不是很利索地但很急切地拆开信来看。范旧范黄的信纸很薄,蒋卓的字迹很重,有的地方笔尖戳得信纸都漏了光。蒋珂怀揣着紧张字字往下扫,越往下心里那紧张就越成为激动和按捺不住的欣喜,心脏也嘭嘭跳得越来越厉害。
结果没有让蒋珂失望,蒋卓已经收到了北京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春天的开学季一到,他就可以去上学了。蒋珂一边看信的时候一边捂着嘴笑,然后逢人也就咧嘴笑。
喜形于色,别人迎面看到了,当然问她,“可儿,什么喜事啊?这么高兴。”
她也不藏着掖着,跟人说:“我弟弟考上大学了!”
这一说出来可就真的是喜事了,没人不祝贺恭喜她的。施纤纤和安卜听了也眼睛发亮,换了花样夸蒋卓厉害,步子走得稳,从宣布高考恢复到高考进行,那才几天啊,能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复习完大纲知识考上大学的,都是极其不简单的人。
蒋珂听了这话还很得意,说:“那肯定啊,有我这个姐姐在,弟弟必须不简单。”
蒋卓考上大学的事情让蒋珂持续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和周老师研究新舞蹈又加紧练习的时候,精神都是非常饱满的。
她对于安卜爸妈那边的情况也还一直关心着,但并不能从安卜嘴里得到更多的解释说辞。她心里总归还是不安,又觉得不该给安卜增加压力,便一直自己忍着。
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她问施纤纤,“纤纤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是首长那边不同意我们的事情,还是安卜自己想跟我分手?我总觉得怪怪的。”
施纤纤心说你觉出怪就对了,这事本身就怪。但施纤纤看着没多久比赛的时间就要到了,自然就安慰她:“我整天忙家里的事情,哪里知道这些啊。不过你别多想,安安心心把周老师和你一起编的新舞练好,先把比赛拿下来再说。这时候不宜分心,你专心点。”
蒋珂算算距离比赛的时间还有不到两个月,舞蹈是新编的,一直还存在很多问题,没有达到完美的地步。她看看施纤纤,想想时间,又想想安卜的状态,便把略微烦躁的心思往下压了压。
压是压了,但还是忍不住会冒头,然后她还是找了安卜问:“是不是你自己想跟我分手?以前我不太理你,你追着我,因为没得到。现在我要跟你结婚了,你烦了腻了,害怕了,要跟我分开。或者你又看上别人了,所以才这样。”
安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看到她因为这个生气烦躁恼怒甚至质问他,心里五味杂陈。
蒋珂看他不说话,继续追着他问:“你告诉我是不是?”看他仍旧不说话,心里懊恼的情绪更重,便直接赌气跟他说:“你要是想跟我分手你就直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分钟都不会多缠着你!”
她什么都跟他说,对他一直坦诚相待,从来没有藏着掖着过什么。结果轮到他了,有事全在心里闷着,并不跟她说。
因为这种事情,蒋珂不止跟安卜闹过一次。最后一次闹起来,是在一个晚上。两人在公园里因为这个事吵起来,人少偏僻的角落里,蒋珂站在他面前,目光带火地盯着他,态度强硬地逼他,“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要不然今天就分手,要不然明天就去打恋爱报告!你选一个!”
安卜还想试图回避这个问题,蒋珂却揪着他闹,情绪激动地冲他吼,“我不想再跟你不清不楚下去了,明明不是你爸那里有问题,你骗我!是你自己不想跟我结婚,却又不想主动提分手是不是?怕心里有负罪感,怕我记恨你,怕被人背后嚼舌根子说你是负心汉,是不是?那我提,行不行!”
“是!”安卜的这一句是低吼出来的,然后说:“你说得对,我是不喜欢你了。我就喜欢以前的你,专心跳舞,可爱有魅力,我喜欢追着你跑的感觉。可是现在你变了,你每天粘着我,没我不行,吃饭要我陪我,回宿舍要我陪着,什么都要我陪着。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现在每天粘着我的感觉,追着我要跟我打恋爱报告要跟我结婚……”
安卜话没说完,左脸就挨了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落进旁边的草木丛里,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