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虽然前线胶着,但不久即可明了,鄙人看来,得天下者,民心为上。天下兵乱太久,人心思定、百姓思安,这是目前最大的力量,就西南来说,前朝末年,张闯王、李闯王,兵起西南,造成赤地千里、民不聊生,目前刚刚安定,吴大帅又起刀兵,百姓不喜者多矣,所以熄刀兵、顺民意是正道,也是王道”,千暮羽摆明了自己的观点,但是并没有站在特定的立场之上,所以不至于招致刘副帅的诋毁,千暮羽思索着。
“贤侄儿所言极是,正是因为天下遭兵乱太久,所以吴大帅才顺乎民意,揭竿而起,扫除北蛮,给百姓以安定和幸福”,刘青水站在吴大帅的立场上,似乎也言之成理。
“吴大帅早些年因为红颜一怒,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百姓刚刚过上一些年的安定日子,如今立场又有反复,恐怕凝聚不了人心,所以这前线之事,还是以和为贵,少侵扰百姓为好”,千暮羽并不为所动,坚持己见。
“如何以和为贵,目前箭已离玄、不得不发,双方对立、已成定势,至于成王败寇,那是另论。所以,作为吴大帅来说,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只有奋力一拼,或许可以期见未来,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刘副帅也激昂慷慨地说道。
“龙熙帝国雄踞中原,可以举全国之力,况且目前早已推翻前朝,取得正统地位,占据道德制高点,所以,要将其击败,是非常的困难的”,千暮羽分析道。
“就目前来看,西南、南部、东南、陕北,群起而动,已经占据天下的半壁江山,吴大帅胜利之势,如同烽火燎原,将会势如破竹、席卷中原,外蛮失败只是时间问题”,刘副帅信心十足。
“虽然、东南、西南、陕北多个省份云集呼应,但是政出多门,思想和行动不统一,如果龙熙帝国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法,胜负之势立变,我沿途听说龙熙帝国已派出多路使者,对东南势力、陕北势力进行招安、既往不咎,如果成功,吴大帅失去了左右两翼的配合,孤军北上,将亡无日矣”,千暮羽提醒道。
“这个需要和吴大帅好好合计合计”,刘青水也露出了疑虑的神色。
“无论如何合计,我们与陕西的王督都、福建的耿都统,互不隶属,我们对他们的影响力将会大打折扣,以龙熙帝王八岁登基智擒耀白的能力,开出更优惠的条件,这几家偃旗息鼓那是必然”,千暮羽又进一步分析道。
“那以千贤侄儿之见,我们该如何行动”,刘青水似乎有所触动,对千暮羽的说法虽然不很赞同,但是找不出理由辩驳,在他的心中,应该是帝国百姓水深火热之中,只要吴大帅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推翻外蛮统治是指日可待,但今天听了这个年轻公子的话语,似乎北进中原并非是非常容易之事,所以,他在思谋两全之策。
“积蓄实力、静观其变”,千暮羽轻声回应道。
“你说的不就是首鼠两端以观望”,刘青水似乎毛瑟顿开。
“虽说是首鼠两端,但不能不说是我们目前最稳妥的计策”,千暮羽回应道。
“只是这吴大公子一直就在西南,他亲自督阵,我们不能不发啊”,刘青水露出忧虑的眼神。
“所谓首鼠两端,其首在西南,其鼠至少也要在中原,否则,你的首鼠两端就变成孤注一掷了”,千暮羽再一次提醒道。
“你是说,要与中原保持秘密的往来,做那墙头之草”,刘青水轻声地反问道。
“刘帅真乃明事理、谙大义,虽说是骑墙之术,但作为我们普通的人,在特殊的情由下,也只能靠骑墙之术才能更好地生存”,千暮羽轻声回应。
刘青水思虑许久,突然又抬起头,有些犹疑地说道:“只是我们如何与北边取得信任的联系,我们早些时候,还捕捉了他们的四皇子,后来清水溪涨水,冲垮了牢狱,只见下落不明,我与他们的这个梁子结的已经很大了”,刘青水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帅尽管放心,如果信任在下,那与北边沟通一事就由在下办理,定能让他们知道刘帅的良苦用心方好”,千暮羽轻声说道。
“千贤侄儿莫非是北边的说客”,刘青水疑惑地瞪了一眼千暮羽,仔细一想,这个年轻公子一步一步地把自己引向他设计好的路线,真是不可小觑。
“刘帅您误会了,我一直站在您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即使我真的是北方派来的说客,对刘帅您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免除您的后顾之忧,无论谁的势大,您都能立于不败之地,您说不是吗”,千暮羽侃侃而谈。
“贤侄儿所言极是,铿锵之言、让老朽如沐春风”,刘副帅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仔细一想,这千暮羽所言确实都是事实,所以,追究他到底是不是北方来的说客的想法已经毫无意义了。
“但我之所托,贤侄儿定当稳妥为上,切不可走漏风声,陷我于不义”,刘青水最后叮嘱道。
“刘帅尽管放心,此事,就咱三个人知道,不管将来形势会推向何方,我们都会保有今天的这个秘密,我也会定不负刘帅之重托,完成使命”,千暮羽言之凿凿地回应道。
在整个讨论中,马佩佩一直瞪眼瞧着千暮羽,那目光中的柔情尽显,为千暮羽的悲而悲,喜而喜,尤其是知道千暮羽的父母、妻子都已离世的信息,心中也是一沉,暗暗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温情融化千暮羽的心结。
当然,马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