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北方的夜格外清凉,沈一剑跟在“梅林六子”之后走上长街,此刻的长街早已没了日间的喧闹。辉煌的灯火成了小镇的壮景。
这时,从长街的另一头走进一支马队,看样子是从西门进来的。那车的装饰极为雍容华贵,显然是富家子弟的出行队伍。七个人不约而同停住,互望一眼站到路边,那车队很快到了近前,赶车的都是三十左右的汉子,都是身手不凡的武师。这一点从他们的举止神情中一望可知。马车已过去大半,这时一辆车子的窗帘拉开一条线,一个年在六旬的老妪扫视诸人。这一幕当然逃不过诸人的眼睛,车队很快过去。
沈一剑对“梅林六子”道:“诸位若信得过沈某,沈某自信可为各位查出‘小寒星’的消息,梅林六子自是半信半疑互望一眼”,为首之人漠然一笑道:“若能如此,梅林六子自是感激不尽,若要梅林六子相信却也不难。“”只见他在怀中一摸,掏出一个绿玉瓶,伸到沈一剑面前道:“这是敝派独门毒药,”阁下想必听说过,蚀肌腐骨散的药效。服下此药对阁下武功非但无损,反而有益。但若在七日内服食解药,阁下将肌肉寸烂,七孔流血历尽苦处而亡。
沈一剑道:沈某从不受人胁迫,但此次为了洗清不白之冤,不免要试一次,也好安了尔等之心。言毕接过玉瓶,全部吞食。那为首之人笑道“看阁下一派斯文,不想也是一条朗朗铁汉”好,第七日,午时正醉仙楼专候。
如此沈某先行一步,也好七日之限委实无多。沈一剑冷然一笑投入夜色中,径奔车队所去之处。
莫非那老妇人有何不对,否则他怎会不加考虑,便服下蚀肌腐骨散急急赶去。如此华丽的车队中,出现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布衣老妇人的确可疑,我们是否也去看看。(――――――起一一介绍姓名),能为等待转向老妇人时,只听那人道:“这位前辈姓尚名讳上荷下叶,乃是当朝徐茂公的同门师妹,能知古今未来,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农学兵法无所不能。”而这位小哥姓田名常,乃尚老辈嫡传弟子,已尽得尚老前辈真传。且为三元侠李靖的得意门生。众人自道久仰,那田常却无骄傲做作之态一一还礼。在场诸人虽然都是雄据一方的豪杰。平日目空一切,而在今日却不约而同地对尚,田二人恭敬起来。大有唯命是从之状,待各人互识之后重新分宾主落座。那尚荷雨道老身受公子之约而来,怎的此时还不见公子现身,是公子尚未到此,抑或――
众人听得明白,这尚荷雨自持能为觉得公子慢怠了自己。那罗百万含笑道:前辈莫怪,公子下午才到此地,实不知曾想各位会如此神速,连夜而至,是以出去办点事情。以至慢怠客人,尚祈恕罪。尚荷雨冷颜无语显然极为不满,田常却道:“如此待客其人可知,师父此人难成大事,不见也罢。”尚荷雨沉吟良久道:“既来之则安之,”常儿不要急躁,为师自有道理,二人交谈竟全未将他人放在眼里。尚荷雨此时目光忽的一闪,随即黯然,喃喃道:“那个死人怎地没有进来?”众闻言一惊,自是难明其意。这时已有两个家人抬着一张紫檀木椅进来,檀木椅上果然是一个死人。
迟玉跟出客栈,已把七人的行踪看得明白真切,随即跟踪沈一剑进入罗百万的豪宅。迟玉自知轻功不及沈一剑,是以只是远远相随,却见沈一剑隔窗而观,良久,两个仆人抬着“小寒星”的尸身而入,这时只见一个家人模样的人匆匆出了豪宅。迟玉大奇,遂暗中相随,那家人却走进了百强赌坊,迟玉更觉蹊跷,也进了赌坊。
但见那许多赌客早已停手,而是围在同一张赌桌上观望。赌桌极大,却只有两个人在赌,一个是那神采奕奕的公子,那老者依旧立在身后侍候着,这时那个家人走至跟前低声耳语一阵,却见那公子起身而去。那老者朗声道:“今日赌局未了,家公子有要事待办”,此局已设,即不会半途而废,各位稍带,我家公子去去就来。
再说“梅林六子”回到亨通客栈,进去后立即将门掩上,只见床榻之上端坐一人,身形枯瘦面容憔悴,看年纪也在古稀上下,梅林六子轻生呼唤“师父”,老着睁开双目道:“事体如何?”那沈一剑去了罗家,想是有些眉目。“噢”师父如何得知此事?“又与此行何关?”唉,也是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