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之中,老者叫来一众将领,与武王共商大计,面对着沙盘,武王开口说道:“我一路上一直有几个疑问,为何蜀国被围,鲁国迟迟不发动总攻,要知道多拖上一天就会少一天的补给,如此跨境之战,恐怕粮草辎重也是个大问题,其二我一路而来,盘查者甚少,似乎鲁国没有一丝阻拦的意思,其三我在贵国境内未曾见过一队鲁国将士,难道他们已经撤走了。”
老将军说道:“唯一的解释就是鲁国另有所图,他们可能是为了围点打援,也可能战场在另一处。”
武王嘲讽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值得高兴吧,当日我看到贵国故意将战线回收,再联系往日的场景,不难看出你们这是想要避而不战吧。”
武王的话不是毫无根据,如果鲁军将战场放在齐国,蜀国就没有了燃眉之急,进可战退可降。
老将军丝毫没有动怒,也没有一点羞愧,只是脸上带着一些无奈与不甘,叹息道:“都是那些腌渍文人的蠢主意,想我蜀国多年征战,竟然未战先怯,把蜀国数百年的脸都丢干净了。”
武王若有所思:“愿闻其详。”
老将军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来:“三天前鲁王派了一名使臣前来,那名使臣是鲁国出名的文士,叫言夫,这个言夫别的本事没有,一张伶牙利嘴,口灿兰花,与皇宫众文臣辩论了一天一夜,言明利害说什么鲁国只派出三成兵力,就能灭掉蜀国,打仗打仗不靠打,用说的能靠得了谱,就这样僵持不下,国君决定避战,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观望,如果事不可违,只能举国而降了。”
这样说的确合情合理,但是武王是什么人,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听什么信什么呢。
“若是我没有见过蜀王,这一番话可信度极大,虽然我们只有匆匆一面,但这个人我可以简单概括一下,飞扬跋扈一世之雄。”
老将军听完,双眼亮光一闪,这时响起了一阵掌声,从帷幕后走出一人,除了蜀王又是何人。
“阁下不妨在猜一下,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武王在见到蜀王出来的一瞬间有些失神,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坦然一笑:“让猎物麻痹大意,然后攻其不备。”
“英雄所见略同,只是想要吃掉这么一块肥肉,也要有个好肚子啊。”
“难道蜀王没有信心吗?”
蜀王从容道:“如果你没来,我只有三成把握,但如今我有十成把握可以吃下。”
武王哈哈一笑,蜀王也跟着大笑起来,两个人的笑声在军营里回荡开来。
两个人似乎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当初峰会上的不愉快,对于如今的两人完全没有影响,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一天蜀国依旧向内回收战线,只是相比往常这次更加匆忙,似乎来不及带走大批辎重,留下一大批的粮草,等待鲁国去收缴。
“将军,这次蜀国一反常态,是不是还要像往常一样,只接收地盘然后等待后续部队?”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去挨个房间搜查绝不能放过一个。”
城中百姓早已撤走,留给军队驻扎,现在军队撤走,鲁国士兵需要逐屋排查,十万大军分成数个小队,每队一名小队长指挥搜查。
“你们三个进去,其他人原地待命。”
“是。”
三人并肩,谨慎的推开屋门,用眼神微微交流,同时纵身而入,紧接着有破风声传来,就听见几声惨叫,三人就气绝身亡。
这一幕在城中个个角落出现,小队长出于谨慎,不得不请求将军的指示,将军听到消息,沉吟片刻,取消了搜查行动,他心里明白,这次蜀国是要亮剑了,既然有机关陷阱,那么留下的粮草是否也有问题,想到这里急忙喊来火头军,不许用城内留下的粮食。
也许是以往的胜利太简单了,这一次将军心中总是透着不安。
一天无事,半夜十分号角声惊醒了连营,一队队士兵从民房中涌出,如同猛虎一般,将鲁**营撕开一个巨口,鲜血汇成河流。
“敌袭,准备迎战。”
当鲁国士兵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身体用不出一丝力气。
“卑鄙,竟然用毒。”
将军知道这一次败了,他却不知道为何一步步落入了敌人的算计,正所谓一招错,步步错,这样的结局其实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鲁王坐在军营中,哈哈大笑,对着武王一拱手道:“好计谋,将奇正用的出神入化,正是兵者诡道也,先是将士兵藏在民房之中,再将周围民房布满陷阱,即使他们警惕。也只是让他们怀疑粮草有问题,最后在水中下毒,这一连串的计谋浑然天成,真是佩服。”
武王淡淡一笑说道:“昨日一战胜在一个快字,敌人后续部队没有丝毫察觉,我们需要再做一出戏。”
鲁王听完拍案而起,大赞道:“得君一人,可抵百万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