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还指责我,说你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了,我哪儿哪儿都不好……”
谢峋喉头微梗,哑声道:“我那段时间总朝他们发脾气,他们迁怒你了,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总发脾气,他没说。
念念不理他的解释,继续翻旧账:“我给你烤了牛排你不吃,去吃别人烤的。”
最讨厌的是,别人烤的还放了那么多黑胡椒。谢峋明明讨厌吃黑胡椒。
念念翻旧账的时候,两人总算走到了车前。
谢峋把她放下,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自己进了驾驶室,插上钥匙,发动,然后回眸看她。
“念念,”
明明是陌生的名字,他叫出口却觉得仿佛叫了一辈子,没有一点生涩和勉强。
“我吃了你的,没吃她的。”
念念走后,他让那个女人先走,自己留下来一点点的吃完了念念叫人送来的那份牛排,当作最后的告别。
咦?
念念诧异看他,眼里慢慢盛满笑意,软嗲嗲的嘲笑他:“谢叔叔,你真会口是心非。这么活着不累吗?”
她靠在椅子上,乌黑的瞳孔一如既往的干净无辜,带着微微的好奇和懵懂,像是初生的婴儿,探索着未知的世界。
谢峋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眼皮低垂,沉声道:“念念,我真希望你能永远这么天真下去……”
念念有些不开心,上次他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再也不理她了,现在又说了这句话。
“谢峋,你真讨厌,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她能感觉到,他又在说口是心非的话。
谢峋笑了一下,捏她的脸,“这时候倒是挺聪明。”
念念排开他的手,开始打瞌睡。谢峋见了默默把暖气调高一点,开车回去。
到家的时候念念已经睡着了,谢峋打开车顶灯,黄澄澄的暖光照下来,映得她的脸如同暖玉,红扑扑的,格外可爱。
她应该是真累了,睡得很沉,呼吸悠长舒缓,眼皮垂下,遮住那双过于天真的眼睛。
发丝黏在她唇上,谢峋伸手帮她撩开,结果一粘上她的脸,手就挪不开了。
他看着她,左手虚虚捧住她脸,大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
他不知道念念到底是什么,但也太弱了,教训区区一个凡人就能把自己搞到脱力。
简直像个小可怜。
难道是未成年的妖精?
想到这里,他微微有些尴尬,他好像真的太qín_shòu了,和疑似未成年的妖精做了那样的事。
谢峋脸热,身体却诡异的兴奋起来。
他最食髓知味的时候,被她一刀插到心口,刚开始只顾着疼,后来疼得麻木了,成了习惯,不碰也就不那么难受。
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夜里总是梦见曾经那些旖旎的风光,惊醒,然后就是一夜难眠。
眼尾的余光里扫过阴影,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收了回去。
抬头,谢佳航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
谢峋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谢佳航跟到他身后,硬邦邦道:“爸,嘉嘉是我老婆。”
谢峋没理他,左手插入她腿窝,右臂用力,把她打横抱起来,踢上车上,绕开谢佳航进了电梯。
谢佳航跟着进去,谢峋按了楼层,完全把他当空气。
“爸,你们都分开了,就别再纠缠了,行吗!让外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念念被搬动,迷迷糊糊睁开眼,谢峋见了,低声道:“没事儿,睡吧。”
她“唔”了一声,脸在他胸前蹭了蹭,手臂勾上他脖子,又睡了。
谢佳航看得双眼泛红,结婚半年来,她从没对自己这么亲密过。
正好电梯到了,门打开,谢峋抬脚出去,谢佳航心一慌,下意识伸手,“爸,她是我……”
谢峋手臂陡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脸色一变,差点抱不住念念。
谢佳航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父亲手臂受伤了,他好像正抓到伤口的位置。
他连忙松手,脸色窘迫:“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
谢峋深吸口气,怕吵着念念,压着嗓子道:“谢佳航,别再拿那个结婚证书当借口了,你明知道国内根本不承认。”
“但是……”
“你像是男子汉一点,如果想挽回她,别找我,等明天她醒来,你自己问她。”
“但是……”谢佳航嚅嗫着,却没接着往下说。
他不说,谢峋也知道他顾及什么,他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她的同意,我不会碰她,你放心。”
说完,他越过谢佳航,刷了一下指纹开门,把谢佳航关到了外面。
谢峋把念念放到床上,小丫头翻了个身,十分自觉的找到最舒适的姿势,兀自睡得香甜。
谢峋盯着她看,眼神越来越深。
她在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之后,怎么还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