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见过苏颢表弟?”
苏夫人一听,不由心惊肉跳,但面上强做镇定,“苏颢这几日一直病着,大夫要他卧床静养,所以不便走动。”
苏家的姆妈侍女们在一旁齐声附和,最夸张的还是苏赞、苏颂兄弟,因为自小便从生母那里听了一耳朵正室的坏话,心中最是嫉妒嫡子苏颢,当下添油加醋,直把苏颢说成是自小患了肺痨、如今只剩一口余气、万般不吉祥的一个将死之人。
真是姨太太生的小畜生!
苏夫人气的险些喷出一口血来,但面上却挤出一个笑容,劝说小乔,“你都听到了,苏颢实在是不方便出来走动。”
小乔冰雪聪明,加上连日如巡案一般在府中到处勘查,眼下细观苏夫人表情,心中已知七八。但因没有证据也不好当面道破。
另有一点,她实是想不通为何苏家有此美玉却要藏着掖着不给见人?
第二天,小乔带着满腹疑团离开了苏家。
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一眼,目光穿越时空,直看到那日立在花丛中的少年身上去,不由展颜而笑——苏郎,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
她这千娇百媚回眸一笑本是笑给苏颢的,却惹的苏赞、苏颂兄弟骨头立时酥了去,扶着墙都站不住,身体顺着墙根滑坐在地,嘴角还挂着三尺来长的哈喇子。
“哎哟!瞧你们这点出息!”
目送周夫人与子女乘轿远去,两房姨太太回头一看自家儿子正在地上坐着呢,哭笑不得上前踢一脚,命家人扶起。
苏夫人从旁经过,嘴角撇了撇,将手中帕子一甩,仪态万方款款而去。
两房姨太太不由在心里“我呸!”了一声。
十天之后,一切准备妥当,将房屋田产及店面经营交于族中德高望重者代管,苏家人踏上北上之路江湖遍地是奇葩。
因为老太爷也一道前行,考虑到水路较少颠颇,是以苏家人选择走水路——先由京杭大运河到京城,再转海路到青州。
这一日的傍晚,画船自万安起程,浆声刚一响起,岸上一阵骚动,原来是小杏儿抱着一只小包袱沿着河岸奔跑,身后她娘跟着追,边追边骂,“我把你个小贱蹄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人家苏大老爷家怎么就肯带你去青州!”
原来苏夫人琢磨着小杏儿年纪小,做不了什么事,若是带了出门倒反过来要照顾她,便在挑选随行家仆时将小杏儿除名了,虽然心里知道小杏儿和苏颢感情是极好的。
“公子!小杏儿也要去青州!小杏儿要和公子在一起!”
小杏儿被她娘追的急了,朝画船哭喊几声纵身跳下河来。
这一下不仅是小杏儿的娘,便连苏夫人也给吓到了,看到瑶琴跑进船舱,知道苏颢不能愿意,便吩咐船上水性好的家仆将小杏儿打捞上船,小丫头在河中喝了几口水都在嘴中憋着,憋的小脸包子似,上船后“噗”一声小象喷水般吐了出来,正吐在从船舱中走出来的苏颢身上,苏颢也顾不上擦拭,只管走上前问小杏儿怎样?确定小杏儿没事后便搀着她进船舱换衣服。
苏夫人看在眼中,心说,啧啧,颢儿将来长大了肯定是颗痴情种子,可惜是个女儿家,哎……叫她这做娘的有苦向谁说?
人太聪明了还真是寂寞啊。
苏夫人孤芳自赏地想着。
数日后的一个黄昏,画船行至一处繁华河段,但见河面上萧管鳞集,船舫如云,灯火万点,间以星影萤光,错落难辨。
苏铮站在船首,举目四望,心情大好,令家仆在甲板上铺上软毡,置上案几,摆上酒菜瓜果,一家人围坐毡上吃菜谈天传杯交盏,酒过半酣,苏铮兴致高昂,执箫在手,婉转悠扬吹了一曲“忆江南”。
曲罢,苏夫人竖起一颗纤指去戳苏铮脑袋,“矫情!这没还出江南呢就忆起江南来了!”
众人都笑。两位姨太太也裂裂嘴应景。
苏夫人为显与夫君琴瑟合鸣,叫家仆搬来爱铮,抚了一曲“出水莲”应之。
徐娘半老还在那里演什么出水莲?两位姨太太好一阵腹诽,不甘示弱,命取琴,分别奏了一曲“渔舟唱晚”、“春江花月夜”竞之。
众人正在兴头上,却见苏赞、苏颂对着船舱方向看的痴了过去。
莫不是小乔也躲在船上跟来了?两位姨太太如此想着,随着兄弟二人目光看去,但见一个白衣少年似白玉雕成的一般,衣带双飘,嘴角噙着一弯浅笑,立在那里,令月华失色。
虽是男孩儿,面孔却美的小乔也要黯然失色……眉眼似曾相识……苏颢?!
两位姨太太一惊之下差点按断琴弦。
原来苏颢自从上船后便在房间极少出门,出来时也是按苏夫人嘱咐戴着有垂纱的防风帽子,外人是看不到她样子的,所以今天算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
苏颢是被乐声吸引,走来甲板上的。
她在之前的时代学过钢琴,但所学乐谱是七声音阶,而这个时代是宫、商、角、徵、羽五个音阶,所以不论是乐器上还是乐理知识上都还没适应。
虽然自己不会调丝品竹,但听到外面琴铮之音不由想要亲近。
苏铮看到苏颢,笑唤,“颢儿,你也过来坐[银魂]身份尚在确认中最新章节。”
苏颢便走上前来,给长辈们行礼之后又去见过两位兄长,这才在苏夫人身旁跪坐下来。
两房姨太太尚未回过神,和子女们愣成一片。
苏铮是时隔四年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