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过他的也只有他这个亲舅舅。可见他们确有骨肉深情。而且现在东影的四位王爷里头,唐宁年纪最轻,民声最好,若是让他做了皇帝……”
“那乔少临一旦出事,只怕东影就要大举进犯?”乔灼立刻接上。
南宫峻叹道:“是呀,我们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摆弄一个没权的少年皇帝容易,可真要跟东影成仇……我们眼下又刚刚和北凌断了交往,到时他们两国相接,南沂就有腹背受敌之忧。”
“这麽想来……真是一大难题!”乔灼轻叹,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轻声道:“那如果这个唐宁消失了呢?”
(12鲜币)五十五、奇怪的侍郎
南宫峻眼中瞬亮,却偏偏压抑著摆出一幅愁眉苦脸:“说的容易,且不说进入东影下手千难万难……就是我们眼下……唉,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手呀。”
乔灼却也不立刻作答,只是垂头沈思,长指在桌上轻叩。一时间屋内只听得这单调的声音,如此过了好一会,南宫峻终是耐不住,试探著道:“其实也不是很难,东影的过关文谍一应身份备用我们都已备好,就连唐宁的王府情形也摸透了还标画了图纸,他的日常活动更是在我们掌握之中。如今只缺一个胆大忠心的人去做这件事,更要紧的,必须是我们自己的人。”
乔灼瞟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峻兄觉得,我可算是,自己人?”
“当然是了!”南宫峻睁大眼睛,却是双掌大摇:“可是为兄决不会让你去做这麽危险的事。”
乔灼淡笑:“不危险的,我还不感兴趣呢。”南宫峻朝他瞟去,见他神色频为淡定,一时也是沈吟。
又静了一会,才听乔灼缓缓道:“其实‘自己人’又哪有‘同心人’来的好?”南宫峻一愣。
却见他嘴边浮起一丝浅笑,凤目中媚如春光:“乔少临夺了我心爱之人,又让我们见到了他在庙里的丑态,这个梁子我们终是结下了,就算眼下他没功夫理会我,将来也保不定想起来时要算旧帐,峻兄有句话说得不错。我想做清散王爷,也得这个皇帝肯让我做才行。既然命悬人手……那就不要怪我自谋生机!”
南宫峻刷地站起来,脸色慎重:“你愿做此事?”
……
自从上次皇後事件後,欢颜与少临之间更加默契,如今她简直成了他的眼睛与手脚,甚至有时他还没开口,只是一个姿势,她已经知晓他要做什麽。有欢颜在身边的乔少临也开始变得略为开朗,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削瘦,颇为丰润起来。
皇後事件果然如乔少临所想,许多指责欢颜为“妖女”“淫妇”的声音消失了,更多而来却是对乔少临上下打量的目光,就连太监宫女也是如此。他们大概习惯了这个瞎子皇帝不能视用,在他面前从来不避讳,有时甚至还会窃窃私语,气得欢颜皱眉赶人,才窃笑著散了。
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虽然如今欢颜不再受到宫妃臣子的攻击,却不时有胆大的侍卫会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她已经尽量避免一个人的时候,可总有些时候无法预料,就像此刻她正拿著一盘子的绣线布帛,这些皇帝日常所用的东西,如今都是她亲手打理,宫女们明里暗里欺侮她,连这些东西都要她自己去御库房领。
这会儿她正端著一盘子往回走,才转过墙角一个黑影已经罩到头上,她惊愕後退,面前是一个黑壮的侍卫,正咧嘴朝她笑道:“小奶娘这是要去哪?”
“让开!”欢颜厉喝。不知是与乔少临这更弱者的交集,还是耳濡目染,如今的欢颜已经颇与过去不同。
那侍卫一怔,却还是笑著逼近一步:“好凶呀。听说小奶娘很会演床戏呀,一个人练会不会太孤单?让哥哥陪你一块练吧?”
欢颜怒喝:“若还想活命就趁早滚开。”
侍卫仰天大笑:“气势不小嘛。哥哥我还真的不想活了,让我死在你手里吧。”一边说一边大手朝前就抓。
欢颜将手中绣盘朝他劈面扔去转身就走,可才跑出两步,腰身已经被他紧紧抓住,後背立刻靠上一个坚硬的胸膛,一双手更是同时摸上了她的丰乳,欢颜嘶声大叫,其那人忙腾出手来捂上她的嘴,随即将她半提著朝後拉,欢颜双脚乱蹬又踢又咬,那人手掌被她咬住松了一刹,她立刻再度大叫,那人怒道:“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放肆!”一声厉喝响在二人面前,欢颜抬眼望去,忙唤:“侍郎大人。”
身後那人慌忙松手,却也没有跪下而是转身飞逃,一忽而没了影子,面前那人上前将欢颜扶起,又回头去拾地上的绣品,欢颜也忙上前收拾干净了,回头见那人站在一边。
此人频为清瘦,脸色总是有些苍白,可欢颜却知道他是这宫中唯一一个会来陪皇帝说话,有时二人在亭中吟诗,欢颜在一边侍候著,看到那情形都是又感激又欣喜。
“侍郎大人要去哪里?”欢颜仰头笑问。
侍朗笑道:“想去看看皇上。”
欢颜很是高兴,和他一起朝正殿走,侍郎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