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被窝里,不禁感慨,还是在车里暖和。
弘曜一口气喝下半杯奶茶,出去撒泡尿回来,小手吹的冰凉冰凉,上车就挤到弘晏身边取暖,根本没想起来去城里。
天空暗下来,康熙见到两个大孙子。本以为他俩又要说马车里不好玩,谁知一听到他俩的话,康熙险些失态:“你俩说什么!?晚上跟朕睡。”
“皇玛法这里好。”康熙的帐篷宽又大,里面点许多油灯和火盆特别明亮和暖和。小哥俩前天晚上陪康熙用饭时就眼馋,但他俩没敢讲。毕竟在家的时候,太子不准他俩去东次间。不过,石舜华房里有什么小哥俩房里也有什么,两人也不羡慕爹娘。
昨晚看到有个女人住进康熙的帐篷里,小哥俩觉得外人可以住,他们也可以,眼瞅着康熙不同意,弘晏搁心里说一句皇玛法真小气。瘪瘪嘴,苦着脸问,“皇玛法,你不疼我们了?”
康熙揉揉额角,不禁感慨太子眼光如距,这俩何止鬼见愁,阎王见了也愁:“你俩为什么非要跟朕睡?”
“喜欢皇玛法。”弘曜说着,突然想到,“不跟皇玛法睡,皇玛法,你睡这里。”跑到康熙右后边拍两下,“我和哥睡那边。”指着左边。
康熙回头看一下,“那还是跟朕睡。”
“嗯,那就跟皇玛法睡。”弘晏不等康熙开口,就说:“皇玛法,我去拿我的小被子啦。”话音一落,人跑到帐篷外。
弘曜见状,跟上去:“哥,等我一下,我也去。”
康熙望着晃动的门帘,喃喃道:“梁九功,他俩是两岁吗?”
“离两位阿哥两周岁生时还有二十天。”梁九功知道他主子想说什么,“奴才记得奴才像阿哥这么小的时候,会帮家里烧火,帮家里洗菜喂鸡。”
“爷,明儿写信问问汗阿玛,弘晏和弘曜有没有哭闹。”石舜华放下头发,躺在太子身边,就说:“妾身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赞同:“孤也觉得他俩会闹。可是都走四天,他俩如果不听话,孤昨儿就该收到汗阿玛的信。”
“汗阿玛没写信,可能是不好意思。”石舜华道,“毕竟他俩才两岁。对了,爷别忘了写,他俩如果不听话,汗阿玛尽管揍。汗阿玛看到爷这么说,就算他俩哭闹,汗阿玛也不好意思揍他们。”
太子瞥她一眼:“胆子不小,连汗阿玛都敢算计。”顿了顿,“孤就这么写。”
“噗!”石舜华差点被口水呛死,气得拧太子一把,“以后说话别停顿。还有啊,把给他俩的生时礼物送过去。”
“孤知道了。”太子打个哈欠,“明儿孤卯时就得到文华殿,早点歇息吧。”
太子和辅佐他代理朝政的文武大臣处理完昨儿半夜到的奏折,揉着酸软的手腕就准备回毓庆宫用早膳。
“等等,太子殿下。”今儿当值的长泰追上来,“叔父想见您。”
太子回身:“索额图?他没说什么事吗?”
“没有。”长泰道,“瞧他脸色应该是喜事。”
太子想了想:“你回去跟他说,孤在文华殿等他。”
“不是东宫?”赫舍里长泰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太子:“汗阿玛不在宫里,索额图去东宫不太合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孤跟索额图密/谋什么事呢。”
“最近又没什么大事,索额图找你能有什么事?”石舜华给太子夹一点虾米炒菠菜,“他府上也添丁了?”
“咳咳咳……”太子嘴里的菠菜全喷到石舜华脸上。
石舜华顿时大怒:“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欠喷!索额图都六十二岁了,他生得出来吗?”太子拿出手绢,正想擦擦嘴,伸手抓过石舜华,擦掉她脸上的菠菜叶,“你就不能往别处想啊。亏得你平时那么聪明。”
“我正因为——轻点,轻点,别把我的妆擦掉了。”石舜华道,“索额图二女儿如今才十岁,小女儿如果还活着,也就五六岁。妾身猜他府上添丁有何错?又不是叫他生。”
“行行行,你说得对。”太子道,“就算他的滕妾生个四胞胎,跟孤有什么关系?好了,干净了。真想把你脸上的麻子擦掉。”
石舜华连忙攥住他的手:“别乱来。”
“瞧你吓得。”太子白她一眼,小声地问,“爱妃,准备何时把麻子洗掉?”
石舜华道:“当然是您登基的时候。”
太子猛地抬头:“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妾身当初说的话可多了。可是,一孕傻三年,妾身给忘了。”
“欠喷!”太子一把推开他拉过来的脑袋。
石舜华摸一下发髻,发现没乱,“说正事,能让索额图喜形于色的事,只有和明珠有关。毕竟如今汗阿玛不在京城,京城发生什么大事,顺天府尹和九门提督也是先向您禀报。”
“明珠?”太子想了想,“能让索额图上心的人,也只有他了。”于是,见着索额图就问,“这么急着见孤,是不是明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