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悠说的,她钓上大鱼了,两条。许凳俯身把眼珠子都快凸出来,看来看去也只看到一条。她喊:“周悠悠,你说的两条鱼呢?”怎么只有一条?
周悠悠说:“都在桶里呢。”她凑过去,玉指一指,说:“喏,不是在这吗?”
许澄问:“不是说两条的吗?”
周悠悠卷起袖子把那条大鲤鱼抓起来,露出被大鱼压在身下的小鱼,说:“这还有一条。”
许澄往桶里那条还算得上是鱼苗的鱼一指,说:“这就是你说的大鱼?周悠悠,你狠,鱼苗都不放过。”
“大鱼是这条!”周悠悠把鲤鱼往许澄身上送,说:“别看那条鱼小,我可是蹲了五个小时它才上
钓的。物以稀为贵!你懂的!”
许澄让周悠悠把鱼放回水桶,她系上围裙去收拾鱼。
周悠悠往边上一站,说:“我今天被鄙视了,有人向我炫富,还嫌弃我穷。”
许澄吓一大跳,惊得回头看向周悠悠,问:“你遇上李嘉诚了啊?”
周悠悠的嘴巴一抿,半天没下文。
☆、第十四章土星来的货
晚上,周悠悠看完账开完视频会议,窝在二楼的阳台上悠然地吹着夜风。
隔壁,许澄的车开进院子里,然后是许澄家的狗叫了、灯亮了,三十六分钟后,许澄家的灯又灭了,黑色又归为寂静、漆黑。
周悠悠发现许澄不管忙到多晚,不管多忙碌,哪怕是深夜也一定会回到这宅子。这就像是许澄的巢穴,不管白天出去觅食时飞多远,晚上一定会回到巢穴休憩。她喜欢看着许澄家的灯光亮起来,喜欢听到“宝贝”的犬吠声,那里面有一种归家的踏实感。这感觉和钓鱼有点像,自己没钓上,看到别人钓上鱼也能感受到收获的喜悦,自己的家没有家的味道,嗅着别家的味道也能感受一二,她觉得自己像路边那闻着别家餐馆里飘出的肉香吃干饼的乞丐。周悠悠在心里埋汰了自己这个小乞丐一顿,麻溜地滚去洗漱睡觉。
时差党伤不起啊!
在相距半球的两个国家干着两份工作的时差党更伤不起!
许澄给了她两天假,第一天她奔去钓鱼给自己放假一天,第二天睡到将近中午才起,收拾下个人卫生,再填填肚子,打电话把公安局里几个爱折腾、会来事儿的哥们约出去打麻将。
麻将这玩意儿是国粹,中国人玩得多,周悠悠在国外玩得少,只在回来探亲的时候偶尔摸过几回,牌技水平还处在最初级阶段,技术臭得人家存心给她放水她都胡不了,三六九万的叫,九万摸到手,还只道自己只能胡三六万,一伸手把九万给打出去放一个清一色的炮。几个大老爷们不能欺负她一个姑娘家不是?那你放炮我不胡,大家都不胡,打到最后只能按牌桌上的规矩查叫,周悠悠一赔三,比点清一色还惨。这麻将玩得输得那叫惨不忍睹!好在她带的钱多,倒还没把自己输到精光丢人的份上,只把自己当财神爷给大家发补贴。
刚开始,哥们几个还给周悠悠放水,后来见实在没法放水,见周悠悠也是个痛快人,干脆不放了,该怎么打怎么打,几圈麻将下来,钱赢了不少,周悠悠请他们来的意思也摸清了,小姑娘刚从国外回来,怕了国内的治安,又不好意思遇到点事就跑去找周竞,想和他们几个交个朋友请他们哥几个看照顾着点。
即使周悠悠不来打点,看着上面的关系,他们能不罩着?顺水人情,谁不会做!
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办了那么多年的案子,什么人是什么路数,三言两语几句话就能摸个清楚透彻。这周小姐后台硬却没有架子,诚心想和他们交个朋友图个方便也算是看得起他们几个了,他们也想借机攀上这个关系将来可以走周悠悠这个路子再往上升升
,两下里一拍即合,这关系就算是结交上了。
周悠悠顺便打听了下当地黑白两道的一些消息八卦!她现在这块地儿混,总得清楚点这地头哪块属哪管,万一自己太得瑟一下子得罪了谁悄无声息地把自己收拾了怎么办?阴沟里翻船的事可比比皆是,她又是属螃蟹的,经常凸起一双眼珠子就横着爬!总不能再让周竞半夜叫警察或者让许澄再调公司的保安来救吧?已经够丢人了,丢了一回来二回,她实在不想再来第三回,太没脸了!
呐,刚混到一个地儿,要是不知道深浅,那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就会吃大亏。夹着尾巴做人就要处处受气,想不处处受气,最好是打点下当地拜下码头不是?就算是家里有高香,她也总不能一直抱大腿啊!就算是亲哥不觉得自己烦,她也会觉得自己烦、没出息!遇事弄事,总沾一身事儿让家里人来收拾擦屁股,像什么话?那不是她周悠悠的风格。
晚上十一点多,周悠悠打完牌吃完消夜出来,径直走向大门外的停车场。她走到车门边,不经意见扫见一对小年轻用鞋盒子装着一只小小的像玩具狗狗般的小狗过来。周悠悠也没在意,钻进车里去了。她刚把安全带系上,一抬头,就见那对小年轻把那小狗连鞋盒子一起往自己车头正对着的那垃圾桶一放,走了!
嘎!周悠悠伸长脖子一看,她的车停得与那垃圾桶就一人行道的距离,车灯一照,看得清清楚楚。周悠悠钻出车,喊了句:“哎,你们的狗掉了!”
那女孩子加快步子就走,男的回头说了句:“狗得了绝症,没得治了!”步子加快,越走越快,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