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轻叹一声,刚转过身打算离开,突然停住了脚步,对白伟说:“当然,如果你坚信你的女儿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计划并实施了这些,你完全可以请个律师为她做辩护。”
“但是在我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用。”
刘队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白伟瘫坐在长椅上,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律师,可自从白氏破产之后,之前生意场上的‘朋友’,早就将他拒之门外了。
白伟也明白,白颖这次是凶多吉少,普通律师根本不会愿意接这个案子,赢面几乎为零,律师费拿不到多少不说,还会赔了人家律师所的名声。
白伟仰头沉叹,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她还年轻,如果就这么进去了,少说三五年就搭进去了。
白伟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才被接起。
“老梁,我是白伟啊——”
电话那头的老梁,刚想应声,就被老婆给拽住了。
梁太太一把抢过手机,放到耳边,说:“白董事,这一大早的,老梁出去锻炼了,你有事吗?”
白伟怎会听不出梁太太的拒绝,但是为了女儿,只能厚着脸皮装作听不懂了。
“弟妹啊,我找老梁有急事,麻烦你让他接电话……”
白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太太打断了。
“不瞒你说,你女儿的事,我们也知道了,要是能帮,我们早就帮了。”
梁太太边说边瞪了自家老公一眼,撇着嘴继续说道:“白董事,你也看看网上的视频,证据就摆在那,你让我们老梁怎么帮啊……”
梁太太说了半天,也没听到白伟的声音,不自觉的噤了声。
现在白家落难了,他们不帮忙也就算了,再继续落井下石,确实也不太好。
老梁没忍住,拿过电话,对白伟说:“白兄,我不是不能帮,是没办法帮!你也知道,你女儿是惹了谁……你说说,惹谁不好…偏要惹周家,上次把你多年的心血整个推翻,这次……”
电话里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了,白伟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挂断。
白伟终于意识到了。
事到如今,是不会有人帮他的,不然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白氏,就不会破产了。
白伟弯下腰,拎起脚边的旅行袋,缓缓的朝门口走去。
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自己的女儿,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掀翻已有的证据。
一切的一切,在证据面前,都极其苍白,显得像是垂死挣扎一般,十分可笑。
一走出警察局,白伟突然被一群人围住了。
一个个□□短炮,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有照眼的闪光灯和快门声,白伟脑子里一片空白。
“白董事长,请问你为什么今天才来看你女儿?你都不担心她吗?”
“请问你对你女儿白颖在跨年晚会上的故意伤人行为,有什么解释吗?”
“白先生!白颖说要杀孟时语,请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爆料称,白颖是爱恋周先生,所以对孟时语起了杀心,是不是这样?”
……
白伟猛地抬起头,看着最后提出问题的记者,愣了几秒钟之后,伸手抓过那名记者手里的收音话筒,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白伟沉着声怒吼。
媒体记者们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将手中的话筒和录音笔朝前凑,生怕错过这个大新闻。
白伟扫视着各家媒体,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说着:“是孟时语插足了我女儿和周逸森的感情,是他们狼狈为奸,活生生把我女儿逼疯的!”
众记者诧异,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逆转。
白伟心里暗自得意,是他们把他女儿害成这样的,现在谁也别想好过!
见媒体记者们互相交头接耳,没有像方才那般追问,明显是不相信。
白伟眯着眼睛,继续放着‘猛料’,说:“我女儿从国外赶回来,就是为了和周逸森结婚的!可谁知道,捉奸在床!我女儿是受不了刺激才疯掉的!”
白伟这会儿完全不顾及后果,他倒要看看这回周逸森能怎么办!
有个戴眼镜的记者率先开口问道:“白先生,你是不是因为周氏把白氏搞得破产了,所以现在反咬一口呢?”
白伟瞪着眼睛看他,眼白有些浑浊,甚至带着些红血丝,沉默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两回事!我现在是告诉你们,我女儿是怎么被这对狗男女逼疯的!”
……
在众人的视线盲区停放着一辆红色的跑车,坐在驾驶座上的亓浩没好气的挂断车内蓝牙电话,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
“?!这个白伟是疯了吗??”
亓浩快要气炸了,握着方向盘,紧盯着不远处还在大放厥词的白伟,自言自语的讽刺道:“难道他就不怕谎言被拆穿吗?”
好一会儿,亓浩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