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每一天都很漫长,只要可以过去,回头看就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各自有各自的方向,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所以不管你怎么玩,我都懒得制止,而且也没有能力制止。不过你最好记得,我随时准备忘记你,忘记跟你有关的每一件事。”覃小白平静地说。
“好冷酷呀,小白白。”雷渊坐在一旁看着覃小白笑,覃小白没有看他。
“这是我活下来的情况,如果没有,那就更没有了……”覃小白也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很轻,很模糊,说:“所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过都随便你,恨也是一时的,其他时间里我不在意你。”
“我到底想干什么……”
雷渊缓缓地复述这半句话,留下一段意味深长的空白。
他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眼,她的唇,她握着转向盘的手又沾到了几滴血迹。坐在她的副驾驶位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她的架势技术还不错,不发脾气的时候开得平稳又高速。她就是这样,会尽力掌控可控范围内的事情,然后毫不犹豫地放弃不可控的。
想对她干很多事,也想从此敬而远之。
全幅身心都蠢蠢欲动着,然后动也不动地坐在一旁,什么也没干。
覃小白把车开到了她的公寓楼下,停好,脑袋栽下去趴在转向盘上休息了好一会儿。
“要抱你上去吗?”雷渊问。
“用不着,”覃小白头也不抬地说:“饿了,没劲了。”
一天下来忙忙闹闹都没吃什么东西,到现在天已经黑了,完整地错过三餐。雷渊先下车,叫她锁好车,自己去路边店打包两份晚餐,提回来,敲敲车窗,先递给她一个饼。
“在这吃?会掉渣到车里。”覃小白说。
“老尚的车,随便掉,”雷渊说:“你先垫垫,不然没力气上楼,又不让抱。”
“你不是他的合伙人吗?你又不给他赚钱,还不停撞车、毁设备、死员工让他赔钱,他怎么那么倒霉要跟你合伙?”覃小白说是这么说,还是在吃了。
“赚啊,怎么不赚?张捷给了定金的,我做你的保镖老尚还是有钱拿的,虽然不多。对了,你现在身价涨了,要给我涨佣金吗?还有,老尚让我跟你说,最好把所有雷霆外包出去的便宜破烂安保系统都换掉,最好换他的系统,他指望着从你这里赚大钱。”
“你在跟我托人情吗?”
“被你发现了。”
“哼哼,可惜我跟你不熟,而且我恨你。”
“你要把这三个字变成口头禅吗?我会误会的,恨就是爱呀。”雷渊高兴地说着,又从窗口给她递进来一盒汤。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覃小白问。
“如你所愿。”雷渊说。
说着,低头探进来,凑到她的唇角用舌尖轻轻舔过去,偷了一点食物的味道。
覃小白向后躲,他探了半个身体进来,一手圈住她的肩颈,一手托着下巴,像是饿坏了一样用力吮着,品尝着她的唇。覃小白紧咬着牙齿,他用舌尖探了探最终放弃暴力深入,温柔地退开,结束了这个无耻的吻。
“走吧,希望你还有备用的床单剩下。”雷渊说。
覃小白收起了汤盒,从车里出来,走在前面回自己的公寓。这个公寓已经被她清理成空房间了,她还是把车开回这里。董郑辰死了,这一天里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去那个大宅,不想面对那些人,特別是董郁,不知道能告诉她什么。
雷渊提着没吃完的食物跟在她身边,保持着同样的行走速度,迁就她。
覃小白于是走得尽力快一点,几乎是用跑的进了电梯,雷渊对她这种无意义的争强好胜不置可否,站在电梯门边,听着她在身后喘息。
电梯门打开,比起电梯里的照明显得有些昏暗的走廊呈现在眼前,远处站着一个人。
雷渊伸手挡住覃小白,按着电梯门,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那个人站在另一头靠近楼梯口的一户门外,刚刚锁了门拔下钥匙装进衣兜,然后向电梯这边走过来。格子领衫,藏蓝西装裤,很平常的穿着打扮;肤色微黑,干瘦脸,很平常的中年男人。
雷渊想起来,他昨晚被覃小白关在门外喊冤的时候,这个人还探头出来看过。
大概是觉得他很可疑,没说话,又躲回门里去了。
“邻居?”他低声问。
“不熟,认不全。”覃小白简短回答。
不能指望她这么古怪的个性跟邻里建立交际圈,雷渊走出来按住电梯下行键,然后把她拨拉到自己身后站着,客气地跟走过来那个人招招手,微笑着说:“走快两步,帮你按着呢。”
“谢谢,谢谢。”那个人愉快地笑着,跟他们点点头,擦身而过进了电梯。
覃小白看看没有异常,转身向公寓门口走过去。雷渊放开按键,电梯门缓缓合起来,他也抬脚跟着覃小白向前走。
他猛然停住,一脚踩出去拦在差一点合拢的电梯门之间,一边大声喊:“站着!别走了!”
覃小白应声站在原地,回头看过去,雷渊伸手拉开了两边电梯门,电梯里那个“邻居”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问:“有什么事吗?你也要下去?”
“请教一下,为什么你经过之后会有很淡很淡的枪油味道?”雷渊客气地问。
“什么?怎么会呢?”那个人反问。
“如果是警务相关职业可以直说,你这么问,那就说明不是。外貌没有东南亚特征,先入为主,的确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