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科学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然而最近的遭遇颠覆了我的世界观,使我觉得我始终坚信的东西,可能并没有太大意义。”
张兮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我们道家思想其实跟科学并不违背,道家崇尚自然,有辩证法因素,道法是教人海纳百川,无所不容,顺其自然而为,存在即合理,科学则是在用一种新的方式,把很多想象中的思维变化成现实,让更多的人接纳认可,并且享受科学带来的便利;这么说吧,道德经传承千年,世上信道之人又有多少?入道入圣之人更是凤毛麟角,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观,能够让更多的人拥护并且传承下去的,才是最好,最有意义的。”
江盛清往跟他讲道理的张兮看去一眼,忍不住笑了。
“咦,停车。”张兮忽然喊了一声。
江盛清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打了右转向,往路边停靠而去:“怎么了?”
张兮解开安全带,穿过花坛中间的平台往马路对面走去,江盛清下车抬头看,就看见一个明晃晃的‘药’字灯箱,当即明白张兮想干什么,没过一会儿,张兮从马路对面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手里多了个药店的袋子。
“受伤了就得处理,这跟你有用没用或者弱不弱没什么关系。”
张兮对江盛清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这里离江边公园很近,两人就去了那边,找了个台阶坐下,现在晚上九点,已经没什么人在遛弯儿,公园里的灯却是要亮一整夜。
张兮和江盛清并排坐在石阶上,张兮把江盛清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把他衣袖轻轻的拉开,虽然伤口不算深,血已经止住了,但因为没有及时清理,有些血水站在衣服身上,揭下来时还费了些时间。
张兮用药棉沾双氧水仔细的替他清洗伤口,还不时吹一吹,抬头问江盛清疼不疼,江盛清看着她那小心为他清理伤口的样子,嘴角悄悄上扬,在她抬眼看自己的时候,眉头蹙起,装作一副挺疼的样子,然后张兮就会更加轻柔,吹拂的次数也越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夜风拂面,两人相伴,江火通明,连江边的花似乎都散发出比平时更加迷人的香气。
“好了。”张兮把两个创可贴并排贴在伤口上,大功告成。
江盛清收回手臂看了两眼,对张兮道谢:“谢谢。”
四目相对,张兮回以微笑,然后便往后面的石阶上靠去,手肘撑在身体两侧,看着天上的星:
“这里的星星好小,好有安全感。”
“安全感?”江盛清学着她的样子往后靠去:“为什么这么说?”
张兮眯起双眼,看着月朗星稀,似真非真的说:“星星近了,怕突然有一天就飞升成仙。”
江盛清看着张兮侧脸问:“成仙?你想当神仙吗?”
张兮果断摇头:“不想。这世上哪有神仙。”
“你是道家出身?”微风拂过张兮的面庞,将她的发吹乱,江盛清自然而然的把掉落在她脸颊的头发,温柔的夹到她的耳后。
张兮看着他点了点头:“嗯,道家。”
“那你小时候学的是什么?”江盛清觉得今晚的氛围太好了,跟张兮说话的时候,他可以整个人都很放松,并且充满了好奇。
“我小时候学的可多了……什么撒豆成兵,什么施云布雨,什么点石成金,都得学。”张兮笑答。
江盛清开始还在认真听,可听了两句就不对了。
张兮脸上也现出了狡黠的笑,那笑容刺痛了江盛清的眼睛,忍不住伸手在张兮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算是对她说谎骗人的惩罚,张兮的头发触感柔软,像是某种绒毛小动物,让人爱不释手。
张兮脑袋往旁边偏了下,江盛清才收回动作:
“认真问你呢,能不能也认真回答?”
张兮嘿嘿一笑:“这没什么好说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学校,只不过课余时间比其他人多学一些道法上的内容。跟其他师兄弟比起来,也就我师父最古板,他觉得外界诱惑太大,不利于我们清心修炼,所以从小到大,别的师兄弟有的东西,我、小七和星辰都没有,以至于就我们仨最没见识。”
“小七和星辰和你同一个师父?”
“小七是师妹,星辰是师弟,我是大师姐。”张兮提起两个弟妹,眼睛就自然而然的弯起,仿佛聚拢了整个星空的灿烂。
“他们下山去了?”江盛清记得张兮说过,下山就是为的找他们。
张兮无奈一叹,继续吐槽师门:“是啊。他们俩离开,就更加说明了我师父教育的失败。他把一切都控制的太紧,以至于小七年纪轻轻就自闭抑郁,整个人阴沉沉的,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有星辰……唉。”
“他怎么了?”看张兮的表情有点惆怅,她师妹自闭抑郁,听起来,师弟好像更凄惨。
张兮苦恼的抓头:“他要是早点接触网络,怎么会在青春期沉迷其中,被人三言两语撩拨一下就动了心,突发奇想下山见网友去了?”
江盛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