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枫舒缓一笑,某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悄然无声地插入他和王伟两个人之间。王伟的话,他不想反驳,这个年青人从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他喜欢!
“哈哈,首长,我说的对了吧!”王伟看到一号首长开心,有点小得意。
“下不为例。”
“是!”
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从特战部队调到这位首长身边充当贴身警卫员时的那个美好时光。他们的感情就是这么慢慢培养起来的,今天尤是。
“说说吧,你在那个大熊集团给老板当保镖,是工作,还是……为了钱。”
“都是,首长。”
“哦?”邱枫怀疑地看了眼王伟,“好吧,你在家乡干得不开心,我听说就像你在部队时一样,不想干了。后来公安?部一位副部长亲自给我打电话,我是给你打了保票的。怎么了,公安?部也不想干了?”
“首长,”王伟迟疑不决一下,轻声低语:“我在执行特殊任务。”
“好吧!军方有军方的秘密,警方有警方的秘密,我一般不去过问不该过问的事情。但你要记住,无论做什么,要对得起良心,不要做坏事。”
“首长,我记住了。但……有时候,干我现在的这一行,坏事也要做。”王伟狡猾地笑了。
“你笑什么?”邱枫凌厉地问。
“欲得周朗顺,时时误拂弦。”王伟道。
“那可不是,那可不是!我躲还来不及呢!”邱枫开心地笑起来,目光里充满了机智之应答,“我这几个儿女、孙女呀,比当年那些造反者还凶呢。我岂敢‘时时误拂弦’!”一提一号首长的儿女,王伟马上问道:“他们都好吧?”其实他心里最想知道的还是首长最小的女儿百玲,只是首长不提,他不好意思先提,找不到借口。
当年,他还在特种部队时,一次搞野外特训,公路两旁的沟里趴满了穿迷彩服的人但鸦雀无声。只有距公路百十米处的土坡后,时而传来清脆的枪声。
“敌军”正从路基下的开阔地匍匐前进,试图切断公路以便打击可能出现的增援特战分队。
一颗烟雾弹在公路上爆炸。晨风掠开浓烟的一刹那,整个大地是静悄悄的。闪亮的马刀刺击着王伟的眼睛,在能听到马叫声时他摘下了冲锋枪,然后将弹夹摆在炸断的胡扬树下。短暂的死寂仍在延续,静得可怖。
王伟正在盘算如何创造战机拔取标志杆时,突然沟里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沉寂——
“呀!”
恰在此时“敌军”开始攻击了。王伟猛地一拉跃身横枪就是一个联射“哒哒哒……”,迅速滚入沟底,刹那间沟壁上飞过一串串呼啸的子弹!打得石块火星飞溅、碎石乱滚。他聆听着弹道声,趟着冰冷的雪水转移目标试图寻求新的射击方位。
这时沟里的另一端突然传来异样的声响,他迅速回头,循声望去不由得惊诧不已!我草:是自己人?左臂上带着同样的袖标,可他们挤缩一团,有的提着冬不拉,有的抱着提琴箱,像堆刚出壳的小鸭子……
“喂!干什么的?”他刚一喊出口,一棱子子弹打来,沟帮子扑扑炸响,沟上面一棵小胡扬被打断了,重重地压在身上。
王伟被彻底激怒了!粗暴地大骂着单腿跪地朝着对面的敌人隐蔽处就是狠狠一棱子,反击回去。冲锋枪的枪栓喀喀作响,朝后反冲了一下,子弹打完了。就在这时,他感到一个人从后面向他扑来,重重地压在肩膀上,他使出浑身力气将那人背摔了过去,与此同时迅速飞身扑上去,用膝盖骨直接顶在了那人的脊梁高高地举起了枪托!
“老子砸死你狗日的!”
“啊?住手呀!”
一瞬间,距离那脑袋只有几寸时王伟愣住了,及时收手,险些没将对方脑袋瓜子砸开了花!那是一个姑娘的脸!对方的尖叫声、纤细的手臂,眼睛、嘴唇、帽子下的秀发还有属于女人特征的一切——啊!是姑娘的脸!
“妈的,尽裹乱!你……”
“你还当真了……”
“废话!这是实战演习!——”
“谁还用你唠叨!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那是一双当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大大的眼珠子,包容着解嘲挑战和轻蔑的眼睛。
王伟无语。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呆了一下,指了指前面公路上的标志怒气冲冲地大声叫:“要不是你胡捣乱,我早就把它拔下来了!混蛋!”
“就它呀,插在沟里我也不拔,英雄!”
漂亮姑娘说完连泥带水地从地上迅速爬起来,头一歪,嘲弄地耸耸肩膀,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鬼脸拂袖而去。
“这、这特么还有理啦?”王伟想起刚才那一幕惊险的滑稽感又油然而生,不禁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景咧嘴乐了。那姑娘闻声站下,恶狠狠地回头看着他,目光是犀利的。大声嚷——
“你笑什么?好笑吗!”
“也许你说得对,我一般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王伟气愤地咧嘴讥笑,同样耸耸肩表示对不屑理,报以回敬,“这回可以了吧?”
姑娘迟疑了一下,将满是泥巴的双手冲王伟张开:“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王伟依然如故,却募仿着她的样子逗乐道:“可共c党员最讲认真!”
这时远方传来了集合的军号。姑娘用脏手撩开额头的秀发说:“别跟我耍贫嘴,想知道是敌方还是我方拔走了标志标吗?”
“当然想!”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