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走的第二天早上林清就退房回特拉维夫了,而她刚退完房贺喜就找到了她。都懒得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路无语的回到特拉维夫。路上贺喜几次三番的想找她讲话,都被她用冷漠的神情给逼了回去。终于,在到达特拉维夫后,贺喜终于找着了说话的机会:“宗明明天到特拉维夫,因为听说你在度假,他让我们不要提前打扰你。他是陪你妈妈过来的。如果你接受的话,我提前说一声,恭喜。”
林清愣在那里,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乳白色的墙,突然觉得晕眩得不行。贺喜接住她时她努力的想说自己没事,但张张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使馆的医生给检查后说是情绪太激动所至,大伙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就算知道自己好事将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这孩子真是太情绪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明天可能停电,就把明天的活赶出来了,本想丢存稿明天发,想想都码出来了就发吧...
☆、第11章
林清正捧着一本《二十世纪中东史》看得入神,关于巴勒斯坦加沙地带的那些页码被翻得明显比其他的要旧,看了一会又忍不住走神想:联合国驻中东事务总部的老爷们可真不会怜香惜玉,把一女孩子派那边干什么去啊,真是的。
被她念叨的人此刻正坐在沙丘的一块土堆上,弹着乌德琴,给当地的孩子伴奏。这些孩子的眼睛里都带着恐惧,偶尔被这音乐逗起了童真,唱歌跳舞,但笑容里还是带着谨慎——那是一种常年得不到安全感的潜在情绪释放。许逸觉得自己和这些孩子挺像,因为随时处在无家可依的环境,骨子里已没有安全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到自己脆弱的神经。
明天要去塞浦路斯,那三天后将有一个国际人道主义救援船队驶来加沙,船队由四十多个国家资助,有一万多吨的食品、药品、建筑材料,船员由欧洲人、阿拉伯人和亲巴勒斯坦的犹太团体构成,大约七百多人。规模是挺大,但到时能不能突破以海军的封锁,不得而知。如果被拦截,很有可能会交火,死伤难免的。这地方,人命不值钱。
眼睛好像感染了,一直在痒、疼。里昂那个混蛋如果还不想办法让人把她调回以色列,那她的眼睛有可能会废掉。四年多来,很多时候都迷茫,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有什么意义?而自己又到底算是一个怎样的人。将来会被狠狠的唾弃?或者终有一天被人暗杀,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悄无声息。可是心中始终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烧,心里清楚的知道,那是许仲杰和许空隼的血在她体内燃烧。
70年前曾飞过驼峰航线的爷爷和他的战友们一起征服了神之弃地,为中国战场国际援助筑造了一条生命之路。有人说过,如果没有驼峰航线,中国的抗日战争史也许就要重新撰写。
长达800余公里的深山峡谷、雪峰冰川间,一路上都散落着这些飞机残骸,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这些铝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烁烁发光,这就是著名的“铝谷”---驼峰航线!——二战结束后,《时代周刊》曾这样描述驼峰航线。
用悲壮之血浇灌出生命怎么可能被玷污。许空隼是在中华大地上空翱翔的神鹰,为祖国守卫着神圣的领空,他绝不可能…妈妈,对,还有妈妈还等着她回家,一直在等着。这一刻,懂了。活着,找出真相——这是她存在的意义。即使会被唾弃,会被暗杀,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为达成这个目标尽全力。
还记得考空军时体检不合格的痛哭,一赌气不上空军指挥学院而转考陆军军官指挥学院时,爸爸也只是温和的笑着说:飞不上天那就在地上配合爸爸也是一样,现在都是联合作战了么。那只温暖干燥又略有些粗糙的手掌仿佛还抚在自己后颈,突然之间,再也忍不住的泪雨滂沱。
孩子们不知道这个刚刚还在弹着琴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泪流满面,他们相互看着,又看看痛哭的人,仿佛对哭泣已经麻木,只是呆呆的看着。
看见周宗明陪着妈妈从机场出来,林清只对他矜持的笑笑,突然之间觉得好陌生,其实认识两年多又怎样,相处半年都不到。结婚?都不熟啊,和一个陌生人过日子的感觉,想想觉得好恐怖。周宗明是陌生人,那谁是自己熟悉的人?许逸,只有许逸。无论是过去的那个还是现在的这个,自己的心都在第一时间接纳了她们。可是,许逸是女生,这是事实。
噢,天呐。真是头疼,到底在乱七八糟想什么。
“你就这么不想见妈妈啊。”林妈妈见女儿用虎口撑着额头站那,似乎很痛苦,有点被打击到了。林清赶紧站直了摇头:“不、不是的妈妈,我刚才在想事情…一路上累了吧,赶紧去休息一下。”说完又对周宗明给了个矜持的笑:“你也累了吧。”
周宗明感觉到了林清对自己的疏离,可他不懂这是为什么。来这是林母要求他陪着来的,意思难道不是很明显吗?父亲和西亚北非司的司长很熟,打过招呼,林清这轮任期到后就不会再派她外驻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准新娘的情绪可相当不对头,他得摸摸这是什么情况。
和妈妈聊完,林清有点郁闷,回房间后不久周宗明就敲门了,开门后,有点犹豫要不要让他进来。男女之间逃不开一个性字,这是人类的起源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但是自己在这方面好像真的有点“毛病”,和周宗明亲吻的时候都觉得煎熬,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