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染了伤寒之症。”
景元帝冷笑道:“哼,太医,他如说病了,有哪个太医敢说他无病。只怕他这会儿正在细柳营养病呢。”
沈尚文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是说他早料到有今日之事?那关于皇上的假消息是燕王他……他散播的?可是细柳营虽全是精兵,从数量上来说,那也抵挡不了魏王的远征军啊,他不怕魏王攻克皇宫后,他也跟着遭殃吗?”
景元帝眼中也象是有了一丝沉重:“他自然猜到将领们还是对朕更忠心,魏王不会成功的,但为防万一,他还是躲进了细柳营,只怕远征军里,就有不少他的人,而九门提督,名义上是魏王的人,只怕也早跟他有勾结。哎,燕王平时对朕孝顺,对朝臣谦恭,朕一向是大意了,被他的种种假象所蒙蔽,以前有些什么事,从没往他身上想,他的确也各方面做得毫无瑕疵,这人的心计,比魏王深沉何止万倍。要不是朕前阵子病重,也不会对他加以防备的,直到得知魏王带兵回京的消息,朕才真正对他起了疑心。本以为魏王是只狼,谁知道后面还有一只虎,如今太子已死,就是他的机会到了。哎,让尉迟将军带远征军出城驻扎,朕只怕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段远忽然惊道:“公主今天让臣派人去细柳营调兵保卫皇宫,那边只是敷衍,这只怕是原因了!只因后来一直忙着,也没顾得上把此事禀报皇上。还有臣忽然想起来,副统领也是燕王推荐的人。”
景元帝闭上眼睛,道:“如果朕没猜错,此时城门已闭,整个京城都在燕王手里了,皇宫的守卫只怕现在也有一大半换上燕王的人了。尉迟将军和驻军那边的上官将军绝对不会想到皇宫里马上又将出事,而且城门已闭,出事了他们也得不到半点消息。明天,燕王就会带兵进宫,然后传出朕驾崩的消息,既然太子已死,找个人另外起草份传位诏书,玉玺一盖,燕王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君。”
段远和沈尚文听完皇上平静的说出的这一大段话,冷汗已在额头涔涔而落,段远勉强道:“臣担任御林军统领几年,臣就不相信他一个新上任的副统领,说出的话比我这统领还管用,臣现在就出去,召集御林军,誓死保卫皇上安全!”说完叩了几叩,转身就走。
景元帝睁开眼睛,道:“慢着!御林军里当然大部分是忠心耿耿的,可是燕王蓄谋已久,被收买的人肯定也不少。何况经过今天这番厮杀,御林军今天死伤很多,明天细柳营的兵将肯定是长驱直入皇宫了。你们先不必惊慌,蓬莱宫有你亲派的人守卫着,还加上朕亲选的侍卫,今晚绝对是安全的。朕心里已有打算,你们现在就出去传朕口谕,把偏殿的各位大臣请进来,再让小中子把公主请进来。朕这几日已亲笔写好了两份传位诏书,现在就让他们都进来,尚文替我当众宣读传位诏书。”
段远和沈尚文面面相觑,同时开口:“传位诏书?”
景元帝面色凝重,却并不打算开口解释,他两人只好带着满肚子疑惑一齐出殿传旨意去了。
公主刚跟武胜商量完把全部侍卫调入蓬莱宫周围的事,便听到景元帝的宣召,她匆匆的跟在小中子后面,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蓬莱宫。
一进景元帝的寝宫,她就呆住了,父皇居然好好的端坐在龙榻上,再一瞧地下,只见一溜儿跪着左相冷康,太子太傅丁子唯,御史大夫上官度,宗正节王杨学用,段远和沈尚文,以及兵部和吏部两位尚书,只有右相朱浩然斜欠着身子坐在一张圆凳上。公主愣了一愣,也一撩衣摆在塌前跪下了。
景元帝见她来到,便道:“诸位爱卿,你们都是朕多年来的左膀右臂,曾为朕为大楚立过无数功劳。今日魏王的祸事虽已消弭,但明日更大的一场祸事将要到来,燕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已久,此次魏王作乱,皆因他从中散播朕驾崩的假消息而引起,如今猛虎营和御林军伤亡甚多,朕料想细柳营和京城已被他掌控,只怕明日就要带兵进宫逼朕退位。”
公主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父皇,没想到父皇虽在病中,这些事却没有瞒过他的耳目。其他大臣听了之后,也一阵窃窃之声,但大家都是久在政治场中呆惯的人,比常人更明白处惊不变的道理,所以倒是无人过于慌乱,何况几个老臣深知景元帝性情,此时见他镇静从容,心中已在猜测皇上必是智珠在握,定有解救之法。
景元帝目光扫视一下众人,又道:“现在乃非常时期,外有陈卫两国联军犯我边境,内有逆子阴谋篡位,而朕身体只怕也拖不了多久了,所以朕临时已亲自拟好传位诏书,现在召集诸位爱卿,意欲使诸位明白朕的心意。尚文,你来宣读一下。”
大臣们心中一凛,这可是关乎到楚国前景和他们自身前途的大事,是他们这时心中最最关心的事,连忙一齐俯首在地,凝神细听,连朱浩然也颤巍巍的跪下了。
沈尚文站起身来,恭恭敬敬从景元帝手中接过那一纸黄色的诏书,小心展开,便朗声念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凉德居帝位久矣,无一日不兢兢业业,妄图效法太祖太宗治理天下,不意晚年宫内出此非常变故,魏王燕王先后意图谋反篡位,如今大楚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先太子已薨,而太祖、太宗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元良储嗣,宜早择定,朕女天纵公主杨明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