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恨呐!你才是魔头,彻头彻尾的魔头!敖不悔,四极龙门,我和你们不共戴天!”怒气填胸,加上被大天诛妖破邪雷罡重创的魔涟一口黑血喷出,发须皆张,双目血红。
多谢夸奖。敖不悔恶劣的笑着,一股巨力卷起荼罗血羽冲天而起,头也不回的离去,九冥玄霄清净湮神雷和子母连心界罗符、八荒破灭无极子等大规模杀伤性神雷连环爆开,顷刻间吞噬了刚刚降临的数千修罗,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长风远遁千里之外,脸色苍白的敖不悔放下六人,脸上涌出一抹绯红血色,张口就是大口鲜血喷出,修炼魔功几千年的魔徒果然是不好对付,就算是那号称天下无不可雷殛之邪魔的大天诛妖破邪雷罡都难以伤到这个老魔头。
“诸位兄弟,劳烦你们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你们去危险太大。”他嘿嘿笑着抹去了嘴角血迹对荼罗血羽摆了摆手:“回去吧,好生歇息,闲来无事就去大漠荒山中找不服教化的马贼山匪练练刀,离死战之日......不远了啊。”
荼罗血羽都没说话,一声不吭的撕裂虚空离去。接下来那地方,他们可是真没有资格去的,兴州完全成了魔窟,饶是叶知秋在老爹骆青凌平地飞升之后有感、连跨两个境界进入截江刀境都不敢说能在被穷凶极恶的天魔发现之后安然脱身。
天魔和土匪,是两个概念的存在。
“老爹,接下来的路我们俩一起走。”敖不悔眯眼微笑着衣衫尽退,九天垂云天风呼啸,旷野空无一人,tuō_guāng了那象征着地位和权力的、被魔血浸透的王袍,用水灵气将身体冲刷干净后换上了一身不至于那么惊人的普通青衫。
旷野之中有人踽踽独行,小小灵力漩涡若隐若现,有气无力的吸收着灵气修补他遍布伤痕的内脏和经脉。
“该死的帝天敛神咒。”低声咒骂着,这个青衫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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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州的边陲小城安平今日迎来了一个古怪的客人,骑着一头蔫儿了吧唧的劣马,背着一把青色长刀的小年轻,一身书生气,可是隐于眉宇间的肃然和萧杀却破坏了文质彬彬的形象。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年轻人啊。守城的老卒醉眼朦胧瞥了那青衫青年一眼咕哝道,抓起身边的葫芦灌了一口酒也没让手下上去盘问直接放行。
如今可没人敢在兴州放肆啦,这兴州如今是谁的兴州?他们又为谁守的谁的江山?
魔涟打开位于霸州的降魔阵接引修罗魔界的天魔降临,首当其冲面临威胁的就是周家的兴州,魔宗狂徒遍布霸州,那些个修罗也不愿与这些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为伍,自然将不怀好意的主意打到了兴州的头上。
索性兴州的周家还算是识时务,不等魔宗和天魔打上门来就大开城门恭恭敬敬迎接天魔入城,倒也不是心疼自己的子民即将面临冷血杀戮,仅仅是因为害怕自家被断绝血裔。
“老板,给我来上一壶地道的黄杨。”将劣马赶到了一边去,这安平城有酒一坛黄杨享誉兴州,虽然算不得什么好酒可是胜在配上那兴州一望无际的广阔荒漠别有一股豪气冲云霄。
谁人不知当初周家将领骑二十万横拒魔宗百万修的热血丹心,不知当初魂道天一声吼退魔天山魔道千里的无上威严?
可惜都看不到了。
唯有黄杨一壶问天。
这世道谁是谁非?
“听公子口音,是荼罗州人士?为何公子从南入兴州,那南边可是穷凶极恶的凶险去处,公子能安然来此,怕是背后青刀没少出力吧?”那老板生的魁梧,不像是经商的老板命,倒像退伍从商的军汉。
那青年也不恼老板的碎嘴,笑眯眯的卸刀放在侧手道:“老板说的不错,在下确实是荼罗州人士,被祖父撵出来游历有个三五年了,见过马匪山贼、碰上过官兵剿匪,也就悄悄摸摸跟着学了两手刀法行走江湖也有个傍身技艺,兴州安平老黄杨在天下可是出名,据说能喝出个大漠黄沙骑百万、战吼如雷阵阵声的气势来。小子也是不怕死的去霸州游览了牛莽江,随后就来了咱安平城。”
老板也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一伸手打落了小二准备往酒壶里兑水的手亲自端起那黄杨酒放在了带刀书生的桌子上,也不管他意下如何,就摆出一碗来。
眉眼带笑的看着老板,书生摇了摇头倒酒,大白天喝烈酒,还用如此酒器,莫不是不怕自己喝的尽兴骑马在城中横冲直撞伤人?看看那匹远远谈不上高头大马的风尘兄弟,书生哈哈一笑,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
一团热气如同烧红了的铁块顺喉而下,重重撞击在胃部宛若野火烧天,那书生只觉得一股热气冲撞大脑,眼前视线骤然模糊,酒劲烈到如此地步,还怕看不到那大漠黄沙铁骑百万?一碗不够,那两碗总是足够了。
“好烈的酒。”那书生咧嘴一笑,也不见摇摇欲坠,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就恢复了正常。
老板眼睛一亮,这算不上是一个在酒海里沉浮的小鬼,但是要论喝酒,估计也是个酒场上难逢敌手的世家子弟,虽然说九州名门海了去,哪个州没有千八百户大姓人家?
“大漠黄沙,旌旗百万斩阎罗,这兴州......是可惜了。”谁在这渐渐乱起来的天下中能跳脱出去?都是涸泽之后的鲤鱼,自顾不暇偏偏还要心系天下,委实是乱烦愁。
老板也不生气,眯着眼看那青天:“是啊,当年释魂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