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是万兵林资历最老地位最高的一位长老,和其他的长老比起来他的战力简直是不值一提,但是他偏偏是最受尊重的那一位,原因无他,就因为他是五百年前后万兵林的老祖宗从九州上寻得的唯一一个拥有庚金灵气庇护的天灵体,天灵体的出现最早可以追寻到上古三皇五帝之时,天灵体有五行之分,在五行内又可以划分为大五行与三十七小五行,庚金灵气庇护的天灵体中最出类拔萃的两种“兵道”与“战魂”,苏木就占了前者。
古人云下策伐兵、中策伐交、上策伐谋,但是庚金天灵体则违背了这一定论。
兵道者天生亲近金属玉石,最是能冶炼铸造,是当之无愧的兵器大家,三皇五帝以及后来的数个盛世皇朝兵道者辈出,轩辕圣皇便是一位兵道者,他采集周天金精熔铸夏禹轩辕剑并且无意之中打造出了另一柄邪刀鸣鸿,有兵道天灵体所在的乱世往往会血流成河,说他们是乱世人屠的始作俑者不为过。
战魂则像是罗睺这般操控庚金辛金灵力如臂指使的家伙,当然他算不得是战魂者,因为金灵力就是因他而生,为他而存在。
这次被人从万兵林里请出来担任中州正四品的军器监,这可是有极大的油水可捞的肥缺,不知多少一品二品大员都想把自家子孙后辈安置的安稳职位。军器监掌一朝军器监造,每天从手中流淌过的金银如决堤江河一般,没有些腕力想要承受的住可是真不容易。
不过苏木的惫懒脾性也让玄幽放心,除却一身大天龙玉炼化成的战甲之外,一应行军打仗用的必备装备都由万兵林负责监造,万兵林八成的铸造宗师被玄幽请出山的时候那中年宗主可是眼角直跳,有元皇默许在前,天见可怜是谁招惹了绝壑龙崖这庞然大物让他们如此大动干戈,打造足以屠杀天人的甲器七十万套?
七十万,若不是混元门、绝壑龙崖和中都元家三方巨头联手,就是其他八州刮平了九州都拿不出这么多的奇异金属来吧?
苏木这一脉得了天大的好处,他的亲弟弟苏遮作为副手得了一个军器丞的正七品上,四个儿子则是因为或多或少有些兵道灵气而担任正八品下和正九品下的弩坊署令、丞和甲坊署令、丞,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是苏木知道,这次不同于以前闲云野鹤的小打小闹,一旦出了差池不单单苏家会有灭顶之灾,万兵林能不能逃过那些大人物的怒火还是个严肃的问题。
哀声叹气的苏木摇晃着酒瓶和苏遮以及都水监两位使者坐在一起感慨世事变化无常,谁能想中都的二品上柱国玄幽居然大驾光临万兵林点名要他们苏家与孙家全部赶往绝壑龙崖开炉铸造?苏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和孙家的那位老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屠杀天人的甲器和战兵不是说手艺高就能做好的,甲胄和战兵上的符印阵法刻印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要命的东西,七十万套战甲武器需要多少铸造宗师的心血祭炼?
看着补血的食材果实堆成山,苏木只能老泪纵横地认命。
好不容易被人青眼相加一次,还没有从开心中回过神来就被当成了放血的牲口。
瞳孔中有了些灰色光点的血疆王身边并肩跟着两个男子走在绝壑龙崖的青石路上,一个高大健壮傲气逼人,一个腰身佝偻行将就木,那些严阵以待的军士面无表情地对血疆王行了军礼之后不再动作,左手始终扣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他们没少听王妃击鼓龙军冲锋的声音,从一些跟随血疆王百日奔袭西北横拒青州联军的老卒那里也听过血疆王的战场英姿,但是他们始终不相信居然会有那么强大的存在。
最起码他们腹诽最多的就是那号称是龙族中坚的龙军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化作腾云驾雾的巨龙翱翔九天之上,从绝壑龙崖中确实飞出过巨龙,但是谁有证据说就是那些强壮的根本不像是人一样的军汉化形成的呢?
“看看,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你的存在并没有被他们认同,所以元灭那小混蛋敢放权给你不怕你给元家一刀。你杀人有一手,可是恕我直言其余方面你是个白痴。”元烈毫不客气地打击敖不悔,对紫袍如临大敌的状态视而不见。
“有此战力,可在天界裂土封王。”紫袍又憋出了一句话。
三十而立已经快四十不惑的血疆王笑眯眯看远方,依旧年轻如少年郎:“不懂得地方我慢慢学,跟你学,跟他们学,老前辈的御龙术我用得上。那战死在天界的老龙当初给我的位子就是文皇,文治一界,可笑我现在还只懂以力服人啊。”
元烈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对于这不轻不重却适时的马屁很是受用。
匠造司在建立起来的第二天就被苏木拆成了露天工地,因为数万万兵林铸造师同时开工的阵仗实在是太大了,热浪翻滚如火海,进去巡视的苏木和苏遮差点被热浪逼晕过去,敖不悔一行人靠近那古往今来独一份的露天匠造司也是脸色一变,万兵林着实是一个恐怖的铸造力量。
所有的铸造师的动作都如出一辙,所用的气力、力道、呼吸长短、肌肉运用都如出一辙,很难想象到仅凭人力是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他们就像是同体连心一般,力求每一柄刀从选料打造开始就一模一样,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知道自己打造的东西的极限在哪里,不惜耗费气力完全压榨出这些精金原料的优点来。
在匠造司巡视的苏木手中抱着一根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