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是混元门所在的混元界三大国度之一鹿鸣王朝的第二雄关,向来是鹿鸣王朝与另一个铎林王朝的兵家必争之地,两个王朝因为这个汜水关每年都要爆发长达七月的战争,不知几千年几万年来填进去多少人命,总是鹿鸣王朝占领汜水关后三五年又被铎林王朝夺去控制权,双方打得不亦乐乎。
汜水关连接的是两大片平原,分别是鹿鸣王朝和铎林王朝的重要粮食产地,不仅如此,更有两个王朝四个盛产灵药的灵地所在,对于彼此的意义都很是重要,一旦被对方掌握,免不了时时担惊受怕随时要面对从汜水关内外冲入自家平原的敌军!
这天下着大雨,所有天兽全都躲进了巢穴洞窟,只有少数在雨天阴天更加活跃的荒兽在大雨滂沱中奔走,天界的雨比之九州更加自由肆意,硕大的水珠砸在地上就能溅起一圈泥泞。
两支兵马就在大雨之中交锋,仙马分十一品,他们的坐骑分明是排在第八品的战马踏火龙驹与疾风骏,都是耐力强、负重出彩而且不怯战场的良等马。由三千骑军和五千步卒的组成的军队在泥泞中撞在一起,刀锋相向,土黄的泥水中慢慢沾染上了血色。
雨水从更深处的天空坠落,太皇黄曾天仅仅是处于欲界六天的一层,其上还有十八天、无色天四天、四梵天与三清天,要想见帝君,需上大罗天,那是一个遥远的触不可及的地方。
雨中有人来,马蹄哒哒沉稳有力,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驹。
可惜那些策马冲杀的战士没有注意到这个一身赤色袍子,长发如瀑,发丝血红的男子。
苍白的皮肤,苍白的手,苍白的脸。
笼着的左手袖子中是一方盘踞着九条龙的印玺,材质非金非玉、非木非石。
他在雨中踱步前行,全然不顾那雨水打湿衣服。
他穿过那片战场,在汜水关前,是两个手执不同武器的金甲将军,那两支军队是他们的下属,他们在厮杀,他们也在决一生死,在鹿鸣王朝和铎林王朝的军令上第一条,就是汜水关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受降、不投降。
“二位,可否让路,放小子进城?”那苍白的人额前两缕白发,看起来很是怪异。
两个将军冷哼,不说话,但是同时收起攻向对方的武器,转而对着这个从平原来的男子发动了攻击!
男子不再说话,只是皱了皱眉,紧紧握着马的缰绳左闪右避,那一刀一剑居然没有伤到他分毫!不仅仅是那出手的将军感到诡异,甚至是远在鹿鸣王朝和铎林王朝都城,远远看着汜水关战事的大将军,都皱起了眉。
“惊雷。”那男子一个漂亮的后翻身坐在马上,死死勒住缰绳,才将那脾气并不好的战马拉住,不然那两个敢挥刀舞剑的莽夫免不了一顿暴踩给白白丢了性命去。
他们恼羞成怒的正欲再度出手,那人那马却如鬼魅般穿过了两人的力量禁制,轻飘飘离开了是非之地。真的......像鬼一样。
一道紫色从两人之间的力场中破开一条裂缝,进入了汜水关,鹿鸣王朝的领地。
一人一马没有什么通关文牒,没有什么身份证明,就从铎林王朝进入了鹿鸣王朝。那属于鹿鸣王朝的将领瞪着愤怒的眼睛看对面的将领,两个王朝之间的关隘命脉,不允许这种气度非凡却身份不明的家伙如此含糊的蒙混过关!
如果是谍子,混入鹿鸣王朝打探军情是大忌;如果是世家子弟,横死鹿鸣王朝境内更是麻烦,也许会引起更大的战争,这是两个王朝都不愿意看到的,每一年死在汜水关的将士够多了,他们争斗之余还要提防北面那个名为龙朝的庞然大物虎视眈眈浑水摸鱼!
可等他们再看去时,那马拉出一道紫电消失在平原之上,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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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水城是一座小城,汇聚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豪侠,不是因为这里有多繁华,而是这里他们可以放手杀戮,当然不是对鹿鸣王朝的子民,而是汜水关一旦沦陷入铎林王朝手中、那些守关的铎林王朝士兵而已。
多的是举霞的高手,甚至有道境在这里长住,也许是为了杀人,也许是为了心底若有若无的那点忠诚。
生是鹿鸣人,死是鹿鸣魂。
“店家,来上壶好酒。”坦然坐下,四周有不少修士神色不善的抓起了武器。下界飞升者。
敖不悔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不去理会。
“好嘞,客官稍等。”一个体型算不得匀称,有些臃肿的男子笑着端酒上桌。
喝酒,多大的仇要在这里动手?男子左手始终放在桌上,所以那些修士连抽出武器都做不到。
无形的霸道压力让他们抽不出武器来。他在那里,灵气都不靠近,更别提聚气施展神通。
“好一个血疆王,倒是安安稳稳来到这里,飞升劫没劈死你?”为首的一个刀客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好人命不久,祸害活千年,阁下谬赞了。他还是那般脾性,飞升时出了点小纰漏,虚空震荡不知将玄幽罗睺等人送去了哪里,想必也在欲界六天之中,以大风军、焚炎军和裂穹军的战力,只要不主动招惹别人,想必是没有大碍的,如今跟在他身边的只有铁衣军,尽数在绝壑龙崖变化而成的那方印玺之中。
那股岿然不动的气势烟消云散,剑出鞘、刀出鞘,群狼虎视眈眈。
“怎么,你那些个狗腿子没有跟在你身边吗?不怕我们杀了你?!”另一个刀客开口,凶光闪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