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滕浩眼里,这个石头里蹦出来的燕校尉浑身上下都被神秘笼罩,没法看得清他的虚实底蕴,还有他的真正来历。
这家伙还有他的破军营似乎黏在了汜水关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去锦水城一次,而且这个家伙似乎还有些怪异的癖好,经常出入胭脂铺,这让滕浩总是觉得……他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将军,你说说这祥福记、刘李记和清水铺子三家的胭脂到底哪家好?”当燕校尉兴冲冲的抱着一大堆胭脂水粉兴冲冲冲进锦水城将军府的时候,滕浩已经双手捂脸表示无颜见人。
倒是滕浩的妹妹对于敖不悔的的爱好报以理解,说不定是给谁家姑娘买呢?
“清水铺子的留下,其他全扔了吧,刘李记和祥福记的水粉虽然说颜色浓重,适合那些浓妆艳丽的女子,但是想必天南哥哥的心上人不是那种女子,而且两家水粉归根结底也是有损女子肤质,那姐姐不会喜欢的。”滕欣看着哥哥痛不欲生的模样捂着嘴咯咯笑了,滕浩一个以裂土封王为目标的家伙可不像燕天南那么没心没肺、“游手好闲”,可是偏偏这种揣摩女儿家心思的男子更受欢迎呢。
“对不对啊,长乐?”滕欣用胳膊顶了顶身边的女子,狭促的笑道。
那女子低下头,嗫嚅着什么,没人听清楚,不过短短一会儿整个颈子就粉红一片。
殷长乐的父亲殷平,是鹿鸣王朝一方仙府府令,掌控明皇城在内的十一座大城池和百万仙军的七品府令,不可谓不是权倾一方,就这么一个府令的掌上明珠独女,让敖不悔觉得她是个瞎子——这么一个大老粗的小小校尉,有什么可喜欢的?
“害羞了害羞了,你这个女魔头还知道害羞啊哈哈。”滕欣突然跳了起来放声笑着,殷长乐幽怨的看了敖不悔一眼,还是没有张牙舞爪的去追滕欣。
两个人莺莺燕燕的在将军府打闹,敖不悔和滕浩同时撮牙花子,这锦水城可真是热闹,怎么男人在这里凑着,女人也来?
“天南,你说长乐怎么样?”在汜水关镇守一年,滕浩没少和这个安静的校尉打交道,称呼上也就熟络了起来:“女孩子家家的,隔三差五跑来汜水关找你,五次有三次你都钻在汜水关里不出来,长乐哪里不好?郎才女貌,天经地义,更何况她爹可是明皇府府令,娶了长乐你就是殷家人,在鹿鸣官场不得平步青云?再说了,现在你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战功三年一结,就是我不要那份军功,全给了你又能有多少?十七品的官阶啊,你可知我从军十年,立下大小战功无数,再加上背景才混了个八品游骑仙将?八品在下六天好用,真当无敌了?破关守关、斩杀哲别、突进铎林数千里,撑死就是一个十五品的督军仙尉,有什么用?”
敖不悔搓了搓脸,娘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一烂桃花?
他无奈的看着滕浩:“将军,天南有两子,一个叫燕子寒,一个叫燕绝。他们的娘亲,在九州呢。”
滕浩面不改色,拉起了敖不悔的手走出将军府,向着明皇城有名的观景圣地樱花园走去。
“男子汉大丈夫,不为功名累,沉浸温柔乡。是大错。”滕浩沉声教育道,明明他比敖不悔小将近二十岁,却能说出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来。
不为功名累。沉浸温柔乡。
看着天街上的来往人潮,敖不悔有些失神。
这个时候身边没有那个人,真不习惯啊。
“别说女子不成大事,我鹿鸣王朝第一将王思,若没有老丈人的提携,他也就是个舞刀弄枪的散人,投身军伍哪有他出头的机会?不说战功被上司揽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活不到拜将那一天!”滕浩感慨,以武将之身封四品武侯,在下六天就是凤毛麟角的事!
是啊,没有背景靠山,确实容易早夭。
可是他不争,能怎样?
看着一脸出神的敖不悔,滕浩破天荒严肃了起来:“天南你要知道,官场上,不争便是大争!清风无故乱翻书,你想在汜水关这偏远地带呆一辈子?我若不在这里,你连个汜水校尉都做不安稳!我手下四将驻守的四个大城,哪一个不是我上任后自己换的心腹?你忠心可靠,他们一样不敢用也不想用!”
是这样啊,大不了到时候和你走不就完了?手下就这两千人,你还是养得起的吧?敖不悔打趣。滕浩脸漆黑一片。
这么个不争气的家伙,看来是油盐不进了。
“忠心啊,对谁忠心?难道不是王朝而是上司?没劲。”燕校尉兴趣索然的摇摇头,把玩着一根血红的绶带。
滕浩瞥了那绶带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九州军人有血纹,象征着从军历战的荣誉他是知道的,也曾见过锦水城有郁郁不得志的飞升者扯着这么一根带子醉酒狂歌,高呼“血疆王何在,且带我再战一场意气风发”的胡话,天界就是天界,不是红尘,那些食客只当醉酒胡言,一笑而过。
有樱花落。
“将军你知道吗,九州有两场大战,一场一州战六州,破千关一统天下,百万大军战一处,何等壮阔;有一场,西北龙族战天魔,同样百万巨龙杀修罗,平定九州,都有血纹。”
燕校尉有些出神的开口。
滕浩折下一枝樱花。
“勇、武、烈、猛、忠、义、信、仁、护九字,代表着血勇、善武、刚烈、悍猛、死忠、军义、誓信、仁德、护国,让人向往,让人神伤啊。九州旌旗百万,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