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二十三拦城遭了殃,张府被打的支离破碎,庚金和壬水之气在二十三拦城纵横肆虐,泽野和元天伐誓杀罗睺,岳霖和东方寒则全力阻拦,为此双方大打出手,但是始终将战局约束在四人和近卫之间,没有将所有人卷入。
罗睺眼睛中的光芒慢慢暗淡下去,身体如天柱崩塌般轰然倒地,生死未卜。
“呀,死了啊,真可惜,我还以为杀你有多困难,慕青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元天伐幸灾乐祸的看着失去意识的罗睺,长啸一声正欲和泽野离去,二十余道光虹拔地而起,却被恢弘金光拦住了去路。
在我这里闹事,还想走?
岳霖面无表情的拦在一行人的身前,璀璨金光附着在他的身上,凌厉气劲搅碎了空间,背后黑洞狂乱吸扯一切泯灭于虚空。
“给二十三拦城,陪葬吧!“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岳霖瞳孔中狰狞的猛虎浮现的愈发清晰,无数刀光剑影从天而降,对着元天伐一行人笼罩而去。
该死,这就拼命了?
元天伐暗恨,一个发了疯的金灵体,说实话很难对付,失控的灵觉会抽调方圆千里万里之内的金属之力毁灭一切。
暗金色金属粒子汇作洪流,元天伐怒极反笑,不甘示弱的双手合十在胸前,青铜色的光芒朦胧,鼎鸣之声不绝于耳,万兽呼啸而出,迎头撞向了金属洪流。
九鼎之一?!
岳霖神色凝重,九州素有九鼎镇山河,九鼎撑天地的说法,承载了九州气运的九鼎躯壳分为八份,被元皇八子分别保管,元天伐手中所持,分明是曾镇压霸州宇文家气运的霸州鼎,也唯有曾经在三皇五帝之后承载人族气运的九鼎,才能和恐怖的天人神力相抗衡。
“鼎?“看着元天伐头顶升起的青铜巨鼎,岳霖脸色一变,自古以来唯独钟和鼎和塔三种物品难以入炼,一则钟鼎塔三物象征着人族礼乐纲常制度,二来三种东西都是承天道气运之物,并称天地至圣的东皇钟、荒塔和幽冥圣鼎,都是修士们仰望的存在!
“没错,鼎,禹皇镇压九州的九鼎碎片制成的山河鼎,一州气运,够不够压你二十三拦城!“元天伐狂笑,八条黑蛟一头扎入霸州鼎内汲取霸州气运,坎位阴阳之力涌入黑蛟体内呈化龙之势!
给我,跪下!
元天伐神色庄重,右手探入鼎中,缓缓抽出一柄剑,那八条黑蛟之中的第三条,已经开始出现了龙化的征兆,额前有独角,脑后有双角,鳞片峥嵘。
你也配!
岳霖狂怒,一手指天,牵引着足以将整个二十三拦城劈成两半的恐怖刀光对着元天伐怒斩而下!
刀剑在半空相撞,爆发万丈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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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帝王多佩剑,我不懂。“一个正襟危坐的男子坐在酒楼内,面无表情的看着另一边的惊世之战。
那是因为我们心系江湖而剑客亲附江山,一个愿意在天上地下逍遥纵横,一个则甘愿入那迷途迹轨追寻终极。
刀王,剑帝。
一个刀,愿意成为锋芒滚烫所向披靡;一个剑,则在乘龙扶摇的路子上苦中作乐。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始终穿着一身麻布长衫的家伙自从入了天宗,从来不愿意褪去那身和滚滚红尘羁绊太多的凡间衣物,哪怕他的刀在整个天宗能挡下来的不超过一掌之数。
包括长老和掌教。
“难怪你的飞升需要我亲自去接引,这才是你真正值得天宗看重的地方。“
错了,他们要的,是我这个外来户的红尘气,而不是我这个人,刀同道,却入红尘,剑独行,却能独霸苍穹,九长九短孰强孰弱万古以来总有争论,剑绝对强于刀,而刀却不是输在了技击之上,而是输在了错误的地方错误的人物错误的时间。
那男子怔怔看着这个被称作妖刀的人,他就坐在那里佝偻着腰,却有一整片的江湖幻梦可以说,却有无敌的资本可以笑。
我有义子二十四,曾经被称作荼罗血羽,杀人个顶个的行家里手,用刀也不输我们内门弟子。更有一人燕天南,一手大雪埋,埋众生,葬枯骨,前途光景明亮的一塌糊涂,如果他用刀,自然是天上地下第一刀宗。
刀宗截江,刀圣归尘,但是真正的刀客才知道,用刀出神入化者,才能被称为刀宗。
“可惜他不止用刀。“那人轻叹。
对,他不止用刀,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怪胎,不管什么东西到他手上,都能出神入化,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他也许才是我们一直憧憬的真无敌。
“青凌,这话说过了,世间哪有真无敌?“那人不悦,不满于骆青凌的自信和自傲。
等你看到他,你就会明白了。也许他不是真无敌,可是难逢敌手三百年,没有问题。
妖刀哈哈大笑,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比飞升之前年轻了一个甲子还不止的骆青凌求得了假长生,却没有什么狗屁仙风道骨可言。
飞升之后才知那些所谓长生者,寿元犹有尽头,依旧追寻真长生。
飞升不过一个巨大的谎言。
还是需要吃饭,还是有所欲求,还是斩不成六根清净。
只不过换了个地方修行,换了个地方扑腾,换了一个更大的滚滚红尘。
“小老虎对自己狠,才是错,心太软也许永远找不回白虎真身。“骆青凌突兀的忧郁了起来,抬头西望。
“怎地,你认识那边的几位?“那人挑眉。
认识归认识,不怎么熟,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