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如同蚁群啃噬骨骼,野狼撕咬血肉,厉鬼吸吮骨髓,灵力斩开灵神的恐怖痛觉侵袭了不悔的每一寸肌体,要将他生生埋葬在痛苦的世界中永世不得翻身,自认为和云魄幻境妖魔血战数十年重伤濒死一百二十六次几乎躯体完全损毁、在风魂幻境被奉天战魂用战刀生生剐了一千余刀痛苦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少年第一次知道了更加恐怖的痛苦是什么感觉。被重创不过两三颗丹药配合几碗汤药服下,痛苦便会稍稍减轻,在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中都会感觉越来越轻松;被凌迟虽然痛苦持续,但终究是**创伤和心灵恐惧的双重压力,被刀割的多了,终究会对这重复单调的痛苦感到麻木。
可是眼前葬灵入体的感觉呢?又该怎么去抵抗?属于罗焕的葬灵勾动了蛰伏在风不悔体内的葬灵鬼风,它们在罗焕消散前的指令下配合风不悔运行铸炼风骨的口诀功法,可完全不会理会不悔的意见,罗焕有葬灵风,不悔有葬灵风,但是归根结底,这葬灵鬼风还是奉罗焕为主,即便由于轮回印的关系和种种不可预知的因素影响,葬灵找上了他,也不能抹杀罗焕是葬灵之主的事实,对于这一点,他有资格做的就是接受现实。
“唉,没有见过比我更无奈的人了吧。”听罗焕的吩咐,不悔沉心凝神,再次睁开眼时承天崖已经迎来了黑夜,不知过了多久,但是想必没有一天一夜,风白猿肩上扛着伤痕累累无力挣扎的大风跨入了禁制,跨入了不悔的视线。
“臭小子你还真是急性子,十多个时辰都等不了,没有老白我的指导,你能摸着路子吗?”风白猿扔下了大风,额上闪烁着还未完全隐去的烙印走到了盘膝的少年面前,好奇的打量着老僧入定般但睁着眼睛的不悔,完全没有注意到承天崖不远处靠近山壁的阴影下冷冷注视着他的奉天战魂。
“你的眼睛怎么了?”双瞳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瞳孔的空洞,怨愤凄厉的尖啸声在瞳孔中回荡,每一寸身体被葬灵鬼风渗入搅得天翻地覆的少年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控制面部肌肉吐出一句话,也没有多余的力量转动眼珠看一看眼前的风白猿脉魂,更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思考问题。
“风不羁,天崩不改其形、地裂不掩其势,转九幽透九霄无处不及,入千山出百川无所不在,是以风为骨,不惧天地崩毁,淡漠山崩海啸,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容我?风为魂,宇宙之广何物能够伤我?风骨成,魂不灭则我骨不灭,骨不灭则我肉身常在!”风骨铸炼很是简单,引风入骨,使骨髓骨骼与风同化,最初的境界可以凝风层在骨骼之外,保护骨骼不受重创,要知道骨骼作为人体最重要的一部分,若是受创会给人体带来不可知的暗伤和身体伤势恢复时间漫长的缺点,若是风骨修成,便可用风层保护骨骼,虽不能完全免疫伤害,但是挡住一些寻常伤势防止骨骼受损却是没有问题;风骨的第二个层次则是风层外放,将其扩散到体表,使得在战斗中受到的大部分攻击都能够被风层卸掉,当初在龙骨荒原迷失的风妖便是风层护体,避开了应天剑宗厉云生的绝命一剑,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若是仅凭身体又怎么能挡住心蜕境巅峰修士的浩然剑气全力一击?风骨的第三个层次就是骨化风,这并非说骨骼变成风,而是指骨骼的可变性,风在有重物猛击的情况下会改变流动方向,主动避开棱角,风骨大成的骨骼会带上某种不可思议的韧性,如果有不可避免的伤害袭来,风骨会化作分散的部分留出空隙避开这股力量,就像风穿过树林,不留一丝痕迹,这个境界太过恐怖,完全不是他可以考虑的,所以现在被罗焕赶鸭子上架的不悔只能疯狂运转着体内灵力按照“风骨”铸炼之法融合躁动的葬灵鬼风,以期能够减轻自己的痛苦。
“怎么搞的,这可不是风骨铸炼应该出现的情况,我就说你走岔了路子吧,来来来,不要反抗,老白大发慈悲帮你纠正纠正。”右手向不悔的头顶按去,风白猿虽然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可是内心的紧张却是让它神经紧绷,千多年风魂殿弟子的风骨铸炼,没有一个人如少年一般,像是入魔,却又太过平静;如果没差,那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
嗡。轻轻地战刀嗡鸣声传入了风白猿的耳朵,脉魂脸色一变立刻急退,双眼中青fēng_liú转,它已经悄悄打开了自己的风域,冷漠凝重的盯着眼前诡异出现,一柄战刀直指自己脑袋的家伙,绝对冰冷的气息从那家伙的身上传来,风白猿感觉自己的体表生出了层层鸡皮疙瘩,更让他心底一沉的是那柄漆黑笔直的战刀,虽然没有血迹,但是刀身传来的苍老痛苦的扭曲惨叫声仿佛在风白猿眼中倒映出一个杀人盈野的恶鬼。这人,不是好人;这刀,不是凡刀。出于自己的本能,滴滴赤红的岩浆开始从眼眶滴落。
“不要妄动,风魂脉魂虽强,可我敢保证,你在我手下走不过三合。”战魂一开口,就让风白猿通体颤抖,它有理由相信面前那掣刀对立的家伙说的是实话,就算是当初的影锋豹脉魂,杀戮不计其数也没有给风白猿带来任何压力,但是这个家伙竟让风白猿心里生不起半点战意,多么强大的气势才能有这般震慑能力?更何况,听这家伙的口气,似乎对于风魂脉魂知根知底,但是它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老实的收起了风域,风白猿朝战魂一拱手,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