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来的突然,走的同样潇洒,他的魂体并非永恒,只留下一缕残魂寄居龙冢之内继续为御天极道战神族出力,要说何时身死道消他也不知道,苟延残喘就是苟延残喘,老龙皇对此事看得开,也不怨天尤人,只是时间把握的紧,一向散漫惯了的敖不悔多少有些不习惯。
“绝壑龙崖那边,你不去看看吗?“
老龙皇摇了摇头。
那地方曾经是他最喜欢去的,和八部龙众的老人们畅饮美酒谈天说地,曾经鸿蒙真界最逍遥自在的一群人。
手足归墟,他心脏再大也不可能不触景生情。说是男子汉,孤寂也有泪流。
“你代我去就好,记住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御天龙界的基石是用龙血浇灌,不要忘记每一个人的死。“
敖不悔不说话,就是再痛苦,也要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不是一种愧疚,而是义务!
御天龙本就应该踩着敌人的血,踩着族人的尸体登上那至高点,看天下诸般沧桑。
“去吧,时间不多了,我们需要加快进程,否则龙墟支撑不了太久,万一崩溃,就真的没有家了。”御天龙界的基础是鲜活的御天龙血龙魂,天龙交战万年以来没有鲜血与龙魂的支撑,明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敖不悔点点头,摸了摸燕绝的脑袋,起身径直向绝壑龙崖走去,绝壑龙崖他随身携带,也就是说基本上绝壑龙崖不会离开敖不悔身边三千里,这一次干脆就将绝壑龙崖放在了君临城外,延绵百里赤红山岩,散发着永远也无法磨平的棱角与戾气。
这一夜的绝壑龙崖无人入眠,奇异的灵魂力量包裹了整个绝壑龙崖,所感所知所想,被无形的力量拉回了万年前。
那个让人无法忘却的岁月。
还有很多人不甘寂寞啊。
老龙皇伸手去触碰那再也碰不到的冰凉石壁,不知道为何噙着淡淡的笑意。
你的恨,诞生自天龙之战中御天龙的败亡,你的怨成了你强大的动力,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当初御天界繁荣昌盛,八方朝拜时的辉煌才是我们称霸的原因,我们因信念而强,我们因信仰而王。
老龙皇漂浮在新龙皇的背后跟随,为他演化一方天地的强盛与繁华。
绝壑龙崖中一片欢声笑语,他们回到了那个年代,和家人团聚,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为好日子而奋斗,为保卫领土而浴血。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如同一壶时光沉淀慢条斯理酝酿出的好酒,香醇醉人。
新龙皇从始至终紧缩的眉头竟然被这股祥和慢慢抚平,恍惚间竟然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和那个吵闹着要糖葫芦的小丫头,就连一向阴冷的瞳孔都被暖化。
“金钏……“
那个一脸稚气的小女孩,就是曾经顶着凤冠霞帔不顾天后怒目在万众瞩目之下离开大罗天中央仙域的……小公主凌顾菲,先后和御天界二皇子、人皇界麒麟子定亲,可谓自开天辟地以来最受青睐的女子。
除了两个巨头,也再没有谁能够配得上凌顾菲尊贵的身份。
“爹,这里,就是御天城?“敖不悔伸出右手,手掌中心自己的灵宫御天城悠悠旋转。
老龙皇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的家,是皇族与百姓共居的龙界核心,御天城。“
一望无际的人潮人海,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争斤论两,酒香四溢,烟火不绝,御天城真个如同九州的热闹城池,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股淡金色的光芒像一只巨大的水母包裹着城池,而御天宫就在城的中央至高点,俯瞰四方,那金色就慢慢注入御天宫之中,为御天宫下庞大的阵提供动力和生机。
阵,便是御天千灾万劫不毁不灭大阵的核心。
以信仰为防御,以信念铸铜墙铁壁,金汤城池!
“这些,是留在绝壑龙崖中的信仰之力的残留,那些愿意为御天龙界死战修罗天魔的族群并不是因为御天龙界而强,而是因为自身坚定地信仰而强,他们信仰御天龙族,所以御天龙族回馈他们信仰之力的,便是将这种信念力量化的天赋!”老龙皇拍了拍敖不悔的肩膀:“也就是他们说的,念力!”
“御天龙族从来不是一脉繁衍,而是两脉分流,不是血脉,而是力量。一重力,二重势,大抵就像剑道分歧,剑宗气宗争执不下是一般道理。重力一脉修炼霸拳九幽冥;重势一脉修炼傲天诀,一个偏向体魄,一个侧重灵魂。”
傲天诀,霸拳九幽冥?敖不悔喃喃,当初的敖罡,在虚空涟漪疯狂波动之处对着雷尊者龙凰轰出一记伐仙断,那便是属于霸拳九幽冥中较强的一式,而敖不悔脑海中被敖罡由龙冢打入的霸拳九幽冥的功法,便决定了他走了修力的路子,体魄越来越强悍,力量越来越恐怖,走古老的......力脉龙的路子。
“原本是想让你......修习傲天诀的,不成想敖罡那个老家伙居然将霸拳九幽冥的功法传授给了你,以你的体质,走力脉的路子最后只有一个下场。”老龙皇脸色晦暗不明:“爆体而亡。”
敖不悔一怔,怎么像那些错字百出前言不搭后语的白烂江湖豪侠传一样,吃错了果子要爆体而亡,中了别人的阴招要爆体而亡,中了毒要爆体而亡,力量外泄也要爆体而亡。
想到这里居然有些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不要笑,有什么可笑的,对于血煞体来说,已经诞生了噬魂海,你屠戮那么多生命,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