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中到处都是阴冷的雷雾,夜黎帮众在雷雾之中不敢轻举妄动,不稳定的雷雾随时随地爆裂,虽然并不致死,但是究其根本也只是肉身凡胎,又能经得起几次雷击?
他们毕竟,只是武者,而星武者这种脱离了常规锻炼的奇才,从始至终都是他们仰望的那群人,至于再往上的月武王、大日武尊?他们根本不敢想象。
在太衡正一界,一个“炁”字,就区分了上层与下层之间的天堑差距。
这是什么古怪的秘技,为什么从来没有遇见过?任欢有些吃惊也有些惶恐,太一门在大明展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也许只有明武帝朱洹和天德殿中的那些位高权重者,才知道那太一门的底蕴,究竟在什么方面。
“真是有趣啊,让我不得不......认真起来啊。”
噌。
清亮的剑吟,任欢反手抽出一剑,是缠绕在腰间锦佩的软剑。
狄魍面无表情,师父教他修炼大灾劫,大师父教他修炼阴阳炁魂与体术。
“你真的很烦人。”狄魍面皮疯狂的抽搐,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在叫嚣,在挣扎着要冲破束缚,这股力量就蛊惑者煽动着狄魍,让他变得嗜血好战。
呐呐呐,九龙血玺,居然把这种力量用在了自家人身上,要是在以前,你会直接把它封印吧?不对,要是在以前,你根本不会受到九龙血玺的影响呢。
你说,为什么三世轮回血魂印每一次苏醒,都是我先醒过来,难不成,梵天燚你真是个傻子,就那么爱睡觉?
一抹漆黑悄无声息的从狄魍眉心飞出,晃晃悠悠飘荡在狄魍的身体周围。
“咦,雷种?怎么好像,这两次轮回都碰上的是雷?那么多元素,你就这么喜欢雷霆?怎么又是剑,我记得,你当年活着的时候,偏好用戟的对吧,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还不愿意起来干正经事,矫情个什么劲儿啊,喂喂喂我说的是你,就是你,臭小子,你以为我看不到你满身鳞片啊?”黑烟不满的飘荡在狄魍面前,但是狄魍和任欢战在一起,根本对这缕黑烟没有一丁点的关注。
这?黑烟突然挣出了两条细小的胳膊扭在一起,发出了不明就里的轻呼。
“难不成这地界,没有灵力可以用来修炼?走的是清一色的炁修,追求三花聚顶五炁朝元?可是,这周天星辰还处在最原始的运行状态,到哪里来的规则限制天地灵气滋养人身?”黑烟摩挲着下巴:“敖不悔啊敖不悔,你这个没种的东西,本太子还以为你是可造之材,没想到如此不求上进,不就是肉身被毁?征天大戟、寒泽近卫、怀化虎骑和御天龙众都没说什么,你为什么自暴自弃?子寒为报杀母之仇风焚鸿蒙真界,绝儿为报杀母之仇自爆龙体,魔气纵横十万余年,你呢,就放下了?堂堂帝天后裔,绝印之主,就这点出息?也是我和梵天燚看错了人,你这不争气的玩意儿,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啊。”
打不过?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狄魍终于出剑,李墨白的佩剑从地上猛地出鞘落入狄魍手中,划出一抹冷锋直取咽喉,突然血气上涌,压抑不住的低吼从胸口喷出,一口血色的......炁。
“炁斩,恸空!”那剑刃喷薄剑气,让人难以控制的金光涌入剑身,使得这柄普通的剑燃烧起了金色火焰,逼退夜黎任欢。
好小子,这不是天阳山的剑法,你哪里学来的野路子?任欢定睛一看,那股不成熟的炁让他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是颜朝阳那老东西使出来,怕是自己早都被切成了碎片。
嘿,野路子?御天峰历任镇狱之吏一人一刀,一生一刀,一命一刀斩出的炁空式,被你说是野路子?炁空式迄今为止只有四式全都给了敖不悔这个小家伙,你不死,全然是因为他只是地魂,而且被一个鸿蒙真界连带着虚空混沌一同爆炸伤到濒死的三魂之一,不然会弱到控制不住黑湮的力量放本太子出来?
“你的话,未免有些太多了,看他的经络,因为你这个白痴变成了什么样子,给我滚回来!”突然严肃的声音从狄魍眉心传出来,那股黑烟被无形的力量拉了回去:“解除了炁空的封印还不滚回来,是想死吗!我真想拍死你这个唧唧歪歪的东西!”
从始至终没有人听到两个画外音的争执,大概也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活物的原因。
“好强的炁,你到底是谁,太一门我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
将死之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狄魍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挽出一朵剑花直取任欢项上人头......就因为那一剑,他体内的经络似乎被剑气所伤,每一条经脉上都遍布裂痕,分泌出古怪的暗金色炁体,不像是先天之毒,但是也绝非善类,就是这些暗金色炁体涌出了那一式古怪的剑招,伤了他的经络,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怎地,被那剑式反噬了?”任欢看着前冲两步突然摇摇晃晃停下来的狄魍噗嗤一笑:“我就说,一个小娃娃怎么能像成了精的老鬼那般,原来也只是打肿脸充胖子,没有后招?那就死吧,毕竟你还不是星武者,你又怎么会了解,真正炁武者的力量?”有星光从任欢体内逸散而出,璀璨星光驱散了周遭的黑雾,被阴雷束缚的手下也走出了困境,虎视眈眈看着狄魍。
自古恶人,死于话多。
狄魍目光森冷,右手握紧了长剑,左手按压背后嗡鸣杀气四溢想要出鞘的玄皓天阳剑。
“是,自古恶人死于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