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知为何,我在闯陵时遇见了她好几次,当时还纳闷着这女人怎么好像和我过不去,我到哪里她便到哪里,当间还和她动过几次手,不过后来渐渐相熟了,只知道她一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像个游魂一般,在这地下世界来来回回地穿梭。”
游魂一般?
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孤独的白色身影,在一片黑暗中逡巡,蓦地有些心酸,半响才低声道:“你们,好像将古墓当做串门了一般。”
谁知此时雨霖婞却白我一眼,道:“你当我愿意跑到这么?江湖多少美事,美酒泛舟,纵马狂歌,多少快活的事情等着我去做,谁稀罕往这阴气森森的陵墓里面跑?“
她说完这句便很快站起身来,脸上似有落寞,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那一身火红的妖娆,隐在周围或明或暗的阴影里,宛若曼珠沙华盛开之后卷席的萎靡阴郁,那种红色,太过鲜艳,太过热烈,只是归根结底,骨子里弥漫的还是那种死亡的凄凉感。
我摇摇头,心想我遇上的人怎都这般猜不透心思?
转脸一瞧洛神已经醒了,一个人靠在那,似有些呆滞地看着虚空,宛若一块石头。
“醒了?”我起身走过去,并排和她坐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团漆黑的虚无。
“那有什么?”
“时间。”
“时间?”我有些莫名其妙。
“姽稚……是谁?”我想起她发病时喊的名字,还让这个叫姽稚的人杀了她,心有疑虑,便接着随口问道。
谁料洛神忽然不说话了,整个人似是灵魂出窍般,重新回归了她那冰块的模样。我看着看着,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心想不久前在怀里的那抹冷香肯定是我的幻觉,亏得我还产生了怜香惜玉的心理,当时看着她那样子心疼得不行,转脸她便不认识人了?
我正抱怨着,眼前火光一闪,视野霎时明亮许多,整个主殿变得亮堂起来,却是雨霖婞挽弓射了两支扎着火把的箭,点亮了主殿两旁柱子上的长明灯。
这一下,楚王妃陵墓主殿的情形便一一落入我的眼帘,中间一条白玉阶横通主殿前后,白玉阶两旁整齐地排列着两排高台,每个上面蹲着一只煞是诡异的石雕怪兽,身子短小,耳朵奇大,分明便是先前攻击我们的饕餮兽。而原先模模糊糊的那些雕像,竟然是几尊的巨大凶神,每个身上都缠着一条硕大的蛇,那蛇瞧着十分眼熟,我认出和地道里遇上的那种蛇长得一样,蛇的头顶一点殷红,倒是很像仙鹤的头顶。
我走到那几座凶神下面,一一数出他们的名字:“拓折,招魂,雷神,焚尸。”顿时心惊道:“这分明便是南蛮分支一个叫乌衣族供奉的凶神,这么说,这楚王妃,是乌衣族的?”
“乌衣族。”走过来的雨霖婞在一旁听了,立刻皱眉。
历史上一直将南蛮部族划分为西南区域,一说是包括了楚国,一说是楚国作为中土一个富饶的国家与其相邻,而南蛮里的乌衣族以黑蛇为图腾,善于妖蛊,精通炼魔,是个邪气比较重的部族,有人传说部族里人均寿命极长,是个专于长生的部族。
“谷主,你看那边。”那唤作阿却的儒雅男子指了指主殿的前方,我和雨霖婞却见眼前一副镶金弄玉的壁画下,立着两个人的身影。
我心说怎么有两个人?走上前去一看,却是一男一女两座惟妙惟肖的玉像。
那男子头戴金冠,剑眉入鬓,双目如星,端的是位贵气逼人的美男子,而那女子盈盈素腰,长发如瀑,细观其眉眼,皎洁若月,其中又掺着一丝妖媚,俨然绝色,瞧着这两人靠得极近,我的脑海立刻跳出了甬道里那几幅彩绘的影子。
原来这是楚王和楚王妃的玉像。
待我细看之下,心不由得一颤,却见那女子玉像身上套着一件金光闪闪的衣衫,只是瞧来破破烂烂,倒像是被什么人给扯坏了一般,再看脚下,一些大小不一的金色箔片四散,好一副杂乱狼藉的模样,而在那金箔周围,却是一摊暗黑色的痕迹。
那竟是一滩干了许久的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盗墓的文,很费脑力,还得考据(当然乃们别考据我的,里面肯定很多~~~~)
还是写些jq爱情轻松啊啊我怎么会开了这个文,都是三叔的错~~~
顺便我家历史上是楚国,苗疆卡卡卡她的巫蛊多么迷人~~
亲耐的童鞋们请浮水打分哈,我多么不容易呜呜呜(被抽飞~~)好歹慰劳下我
☆、金箔
我蹲□,捏了一片金箔细瞧,果然同前些日子在尊王府里见过的那种一般模样,上刻精细花纹,其间篆字镶嵌,只是文字依旧是残缺的。想从地上那些零散中间拣些出来匹配,摸索了半晌,才无奈叹口气:这地上杂乱无章的,要寻出来配对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不过我此时看到这些金箔,疑惑中更多的还是激动惊喜。
此番这地上金箔加上玉像身上残余的,分明不能构成整件衣衫的数量,显然是有很大一部分遗失了,不过我若是能将这小部分金箔带回去给尊王复命,昆仑或许也有得救之日。隐隐又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脑海里霎时划过那男人鹰鹫一般的犀利目光,顿时觉得脊背发起凉来。
这时却听雨霖婞在旁道:“这金箔衣衫有些蹊跷,你瞧,好像是一片片嵌在那玉像里的。”
我抬起头,循着雨霖婞所指细细摸去,果然那一片片金色与玉质整合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