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什么事吗?让您如此动怒。下次进宫,我一定好好说她。”
荀太夫人满脸怒容,苍老的右手一巴掌拍在炕几上:“还故作无知!回去问问六丫头,她做了什么好事!”
“六丫头?”沈老夫人不解,“六丫头什么也没做呀。只是今天天气好,她觉得闷得慌,想出门走走。正巧碧湖边的腊梅和红梅开了,我让水袖和花月两个丫头带她去看花。之后她在碧湖的桥边看到薄冰下的锦鲤,一时出了神,不小心掉进湖里,弄得浑身都湿了。一回琼华院就泡澡驱寒,我和子衿出门的时候还教训她了,以后不可贪玩儿。只是小事而已,母亲不必动怒。”
沈老夫人的神色看似真诚不做作,难道她真的不知碧湖边发生的事?荀太夫人捏着手里的翡翠念珠,不相信地问道:“六丫头真的这么说?”
沈老夫人十分肯定:“六丫头就是这么跟我和子衿说的,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要不把六丫头叫过来问问?”
荀太夫人的目光从刚才闹腾得最凶的成玉宁和成芸宁脸上扫过,两个姑娘低头搅着手指,均是面红耳赤的模样。成玉宁想不到成靖宁竟然什么也没说,还把落水之事揽在自己身上,想起她刚才又哭又跪那番唱念做打的告状,突然觉得是一场愚不可及的笑话。人家没告状,也没哭闹撒泼,她现在不知如何接招。原准备狠狠哭诉大房仗势欺人目无手足的成宜珍,也讪讪的闭嘴不准备参合。
看两个姑娘曾孙女的一番反映,荀太夫人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的事,以及碧湖边发生的事,已没有让大房知道必要,用训诫的口气道:“既然如此,不必叫六丫头过来了。她的身子本来就弱,好生养着就是。现在天气冷,无事别乱走,万一闹出什么丑事,丢脸的是大房。我看你为六丫头挑选的丫鬟,也得好生管教管教,主子做错了事,身为伺候的人必须及时劝阻才是。”
福乐郡主欲开口说话,荀太夫人已抢先了一步,对二夫人罗氏说:“你带些补品到琼华院去看看六丫头。你们散了吧,大丫头二丫头七丫头和宜珍母子几个留下。”
自从大长公主去世,宝贵妃失势,逆王被赐死,辅国公府被夺爵抄家之后,福乐郡主低调了许多,不敢驳荀太夫人的话,只得跟着丈夫一起回褚玉院。
回到扶摇院,罗夫人将成安宁姐妹叫到跟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成安宁将事情原委说给母亲听,末了道:“我想不到六妹会忍气吞声,什么也没跟沈老夫人和顾夫人说。太奶奶刚才被大姐姐挑拨发那么大的火,连家法都用上了,见六妹什么也没说,气也消了。如果六妹闹出来的话,还不知后果会如何。”以太夫人偏心的程度看,后果与上一世差不多,闹得人尽皆知,两败俱伤,身败名裂。
罗氏忍不住点头:“这个六丫头做事还有些分寸,看来是个聪明的。太夫人那边自会罚玉宁几个,我们等着看戏好了,过会儿你跟我一起去琼华院看静宁。”荀太夫人把成玉宁留下,真希望太夫人狠狠教训她和她那尊卑不分的姨娘,想到这里,罗氏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容来。
成安宁陷入沉思,如果成静宁和她一样是重生的,完全可以避免今天的冲突,待在房里不出来就是,但她还是如上一世那般来了。她到底是重生的,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以至性子大变样。
备好补品,时隔多年罗氏母女再次踏入这座和侯府隔离开来的院落。在管事妈妈的领路下,母女二人来到成靖宁居住的小院。“静宁这孩子身子弱,我挑了些燕窝送来给她补身子。”
“何必如此客气?是靖宁这孩子自己不小心,倒劳烦弟妹亲自走一趟。”顾子衿客气道,经过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她已明白其中厉害,这会儿已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罗氏想到尹姨娘母女即将倒霉,对顾子衿更加亲热:“嫂嫂说那里话,我好歹也是静宁的叔母,来看看她是应该的,这些燕窝嫂嫂千万要收下。”
推辞一番后,顾子衿身边的妈妈接过补品,道谢说:“那就多谢二弟妹了。只是靖宁刚喝了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让二弟妹白跑一趟了。”
“哪里,我还是看一看她比较好。”
喝了驱寒药之后,成靖宁昏昏欲睡,这会儿正盖着两床厚棉被捂汗。罗氏母女瞧过之后起身告辞回扶摇院。
荀太夫人那边,除了成玉宁、成康宁、成芸宁和她们的父亲之外,她们的生母尹姨娘、陆夫人和安姨娘也留了下来。三位姑娘和两位姨娘被太夫人呵斥,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陆氏也低着头一言不发。“你们三个出息了,竟敢诬陷六丫头!还无中生有说那么一堆污言秽语,平日里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太奶奶,我没有……”成玉宁痛哭流涕的欲语还休。
荀太夫人朝身边的林妈妈使了眼色,林妈妈一竹鞭拍在成玉宁的手心上,尹姨娘心疼得不行,不敢出声,只得朝成振功使眼色。九个儿女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尹姨娘所生的一双儿女,平日里偏爱有加,这会儿长女被罚跪又挨打,忍不住开口道:“祖母,玉儿年纪小不懂事,孙儿教训她一番就是了,您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