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小绝又想瞒我了?”这谎说得太不高明。
脸埋进泛着清冷气味的颈间,栾郗绝沙哑着喉咙喃喃低语:“对不起!我怕你又丢下我一人~”那种绝望的滋味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听着耳边渐渐响起的低泣声,阙简索的心也跟着重重一紧,双手环住怀里的人儿:“以后再也不会如此……”这半年来,脑中始终一片空白,只有不时在脑海中浮现的片段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那些若隐若现的情景却使她莫名感到幸福,还有那双不断闪现的琥珀色瞳眸,驱使她不由自主去寻找与其相同的眸色,她早该在马车中见到时就应该想起来才是……
“小绝!战争的结果是什么?”轻柔的抚着对方后背,这半年来,她几乎不接触外界事务,身体所受的伤与夜夜发作的病痛都使她心力憔悴,也无心去理会其他之事。
“都结束了!”一句话轻轻带过索儿的疑问,她明白有些事若说出口定会引起怀里人儿的担心,“索儿!能告诉我,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这半年来为何不找我?”那接近疯狂的思念快让她趋于毁灭……
“那日是战石刀救了我……”软哝细语轻轻道尽当日发生之事,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怎想在即将面临死神的那刻,刀竟会发出奇异声响与光芒,在她稍使力之下奇迹般地脱离难以挣开的束缚,可瞬间袭来的爆乱把她震于数十米之外,再醒来时已身处另一境地,记不得一切……
“失忆?!”栾郗绝匆忙直起身子,略显焦虑地望着身下的人儿,“那现在呢?”如果索儿把她忘了,该如何是好?
瞅着心神不宁之人,阙简索眼波流转间尽显调皮:“你说呢?”她都能准确唤出对方的名字,怎么还问这种傻问题?
眼神一黯:“不管你记不记得,你都是我一个人的索儿!”若是有他人阻碍,她不介意再当次魔鬼~
栾郗绝眼里蕴含的阴暗让阙简索拢起眉,伸出手遮掩对方双颊只露出眸心:“小绝!有什么是没有告诉我的?”她从未见过对方如此狠绝的模样,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眼神转眼间柔软,拉下覆盖在脸上的纤细掌心:“索儿不是说要与我一起离开?明日我们回去接母妃,然后一起走,好吗?”离开这是非之地……
“恩!”指尖不着痕迹的搭上栾郗绝脉搏,却瞬间变了脸色,轻启唇瓣,“小绝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先梳洗下吧~”欲起身叫唤屋外仆人,却感觉到腰间的力量,手安抚的轻拍几下,“我不会离开的……”
早在屋外恭候的仆人听闻唤声推门而入,在见到床上那举止暖昧的两人时,眉不由地打起结,最后按照吩咐退下,准备觉儿姑娘交待之事……
“索儿!那男子是谁?”丝毫不想让身前之人离开半步,手也越收越紧,可言语里满是随意可闻的酸意。
“救命恩人!半年来对我照顾有加,你该好好感谢他才是……”阙简索说得满语漠然,若不是欧阳明把她带走,她也不会与栾郗绝分开这么久!
“索儿?为什么我听不出你的诚意?”有种哑然失笑的冲动,对方似乎不怎么感恩啊~
“怎会?我一向知恩图报!”她不信那男子当初救人是因菩萨心肠,或许说她冷血无情也无所谓……
“当然!索儿一向心地善良~”就是有点坏心眼罢了,所有的酸意刹那消褪,眼前之人还是那个只望着她一人的阙简索,眼里没有他人存在。
欧阳明凝望着正迈步进入大厅的两人,女子的面纱早已除下,美得偏若惊鸿,只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男子清朗俊秀,很难与之前喝得烂醉酒徒联系起来:“觉儿~昨晚睡得可好?”自酒鬼男子抱着觉儿后,那些夜夜折磨的病痛就像从未出现过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这男子究竟是何人?
“托欧阳公子的福,索儿睡得很好……”阙简索稍拂身子表达谢意,只是言词里满是清冷。
“索儿?!”男子疑惑的皱起眉,随后舒展而开,“的确比觉儿好听得多!索儿,今日找我有何事?”想她从未与其主动交谈,今日又是为何?
“索儿是特意来向欧阳公子辞行……”淡淡轻述,转首望了眼身边之人,眼里沁满温暖笑意。
那种温柔似水的眼神,欧阳明第一次见到,心里渗出一股酸意,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知索儿要去何方?”
“不劳欧阳公子费心,索儿自有去处!”有小绝的地方便是她的归处。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请两位上城里最有名的酒楼作为饯行之礼,望索儿赏脸!”欧阳明苦苦一笑,当初救下这倾国倾城的女子的确蕴含私心,可半年来,对方的淡漠已成为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无丝毫他人入侵之隙,原以为只要在她身边好好看着便好,却不想,这突如其来的清朗男子在瞬间夺走了觉儿的心……
阙简索望了眼身旁的栾郗绝,在得到首肯后轻轻点头:“那就多谢欧阳公子款待!”
欧阳明嘴角扬起抹苦笑,觉儿对那人如此在意,看来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阙简索、栾郗绝与欧阳明位于酒楼第三层最有利位置,随意一眼但可将楼内的情景全数扫进眼里。
“索儿在此先敬欧阳公子一杯,多谢这半年来的照顾!”诚意多少在其次,说了总比不说的好!唇角有着暖暖笑靥,任何人见了都不疑对方真心实意的谢意。
“索儿不必言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