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相俊美如妖的面容上露出一抹血腥的笑容,道:“我也十分,可是你好像不太自信。”
红衣浅笑,妩媚至极,忽然她叹一声,道:“我又不似你,你还有儿子在身边,我的独生子和爱人可都在战场上。”
冷相被红衣一句话差噎住,有这么比的吗?明明是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高傲女子,偏要做儿女情长状,真不知道她那一句是实话,那一句是开玩笑的话啊!
“你多虑了,冷相,我对谛和解忧的牵挂,不会影响我的判断人,这是身为上位必修课不是吗?”红衣看到冷相不同平常的反应,毫不在意道。
冷寒烟看了一眼红衣,那个马上收敛住自已所有情绪,恢复成镇定自若样子的女子,这才明白,当年为什么她以女儿身登上王位而没有人发觉了。
女子的多情,女子的柔弱,在这个女子身上找不到半分,她有的只有冷静和果断。也许她在龙皇面前是个小女子,但是离了龙皇,她身上张扬的王者气度彰显无疑,岚朝的王若一直是她,相信现在龙腾四海都已经被她踏平了吧。
“真想让听姑娘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不定她会改变的主意,不要你了,你真是强得可怕。”冷寒烟少见的调侃道。
“我这样很可怕吗?”红衣轻轻一笑,羞得百花闭蕊,沉鱼落雁,醉倒天下。
冷寒烟见到了这个笑容,轻叹道:“我收回前言,你和听谛真是绝配。”
全都表里不一,一个明明长得像大家闺秀,实际是暴力倾向严重任性到天下无敌的家伙。一个明明娇柔如花,却是不折不扣的有着帝王心计的阴险。
红衣收回明艳的笑容,端坐在王位之上,用手托着下鄂,心里则在盘算怎么杀君酒浓才解气。
魔宫,无数凄厉的惨叫响彻这个夜晚。
炎空坐在魔宫的最高处喝酒,纵然炼制万魂鼎是克制龙皇惟一的办法,也不代表他能接受这种残忍的办法。
人总会变,也许迫于形势的改变,也许是想法不同所以改变,如果现在要他选,他也许会选择那个当日不想在人间惹事生非的魔帝,而不是现这个一边要和霜之哀伤争夺理智,一边又要分心攻占人间的魔帝,这场仗他还没有打就累了。
他不是阴绝可以冷静客观得多余事情全都不去考虑,他也不是遗月那个永远遵循命令的女子,他也不是幽独,幽独可以哭泣,他可以吗?
所以,除了喝酒,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夜空深遂,魔界这里没有太阳,却有两个月亮,两轮明月,如一双带着忧郁的眼睛注视着这里的大喜大悲,然而也缄默不语。
为什么他以前不觉得魔界很美,还是他以前太忙了,没有空去抬头看一眼,魔的心其实是孤寂的,因为他们是被神遗弃的一族,如果神帝还有以前的记忆就好了,他真的很想问问他,他们到底做错什么,要被放逐,要被遗弃。
酒是越喝越冷的东西,比酒还冷的是自己的心。
他在说,很痛,真的真的很痛……
“炎空魔君,大殿那边出事了。”身后传来侍从的声音,他收回思绪,轻道:“发生了什么事。”
侍从冷静道:“幽独魔君趁阴绝魔君炼制万魂鼎时,放走了一部分怨灵。魔帝震怒,要杀幽独魔君了。”
炎空看了一眼跪在他身的青年,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他苦涩一笑道:“幽独放走的不是怨灵,是我们的族人。小家伙,你不要弄错了。拿族人来炼制万魂鼎本来就是一种悲哀,不要说得这么满不在乎。我们打仗是为了自由和讨回公道,不是为了杀戮。”
月光清辉之下,炎空魔君那悲凄的神情印在这个年经的魔族脑子里,不是为了杀戮么?那为什么还要打仗?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炎空轻问,他要记住每一个上战场的族人的名字,因为他要记住他日后会失去多少族人。
“冷言,我叫冷言。”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罕见的成熟和睿智,他站直的身子如同枪杆一般笔挺,炎空轻轻瞥了他一眼,道:“我们走吧,大殿还有人等我们。”
“嗯……”名唤冷言的年轻军官不明所以的跟在魔君身后,有些事,直到多年后,他才明白,而此时,魔君的话在他心头烙下深刻的印迹,不为杀戮么?
魔宫大殿上,黑压压的跪倒一地。
魔帝冰冷无情的眼眸扫到殿下时,所有人都如秋风中落叶一样颤抖,首当其冲就是魔君幽独,本来就娇小的她,更是在魔帝的目光下显得娇弱。
“你知错吗?”魔帝冷漠问她。
幽独咬破了下唇,血丝顺着唇畔滑落,她还是硬声道:“我没错。那些魂魄已经够了,为什么要让它们全部变成怨魂。”
君酒浓心里一阵微凉,她握住霜之哀伤的剑柄,惟有这把剑的冰冷气息能够阻止她心软,大战在际,她怎么能让筹谋多时的计划功亏一溃。
“阴绝,私放怨灵,破灭大计者,该当何罪。”
“是……死罪……”阴绝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她道:“主上,请你放过幽独,她必竟年幼。”
君酒浓看着阴绝不加掩饰的关切神情,心底苦笑,她何尝不想原谅幽独,可原谅的幽独就等于纵容她这种形为,这种动摇军心的事情怎能不罚。
她眸中冷光一闪,霜之哀伤的剑光如同猛兽扑向幽独,小小的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带着一蓬蓬血雾飞了很远。
阴绝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