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闹心的事呢”,李成山的母亲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似的,就把钱陆叔和一起去接金枝嫂子的其他乡亲回来后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成山。
原来,大伙回来后经过商议,金枝嫂子疯了的事,就先不告诉她的婆婆了,老太太年事太高,已经不起打击。而金枝嫂子的丈夫,也就是一直在省城干建筑的那个堂哥一定得告诉了,之前之所以没告诉他,那是因为金枝嫂子被祸害以后,在住院的那段时间,金枝嫂子本人就不愿把事情告诉她的丈夫,为了尊重金枝嫂子的意见,大伙就一直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一直在外打工的丈夫。毕竟这是牵扯到个人**的事,金枝嫂子不愿让她的丈夫知道,肯定是有她的顾虑,所以,别人谁也没有把这事给说出去。可现在不一样了,金枝嫂子疯了,这事不能再满了,所以,大伙一致同意,由钱陆叔执笔,亲自把金枝嫂子出事的事情通过书信的形式告诉她的丈夫。
金枝嫂子的丈夫,也就是李成山的堂哥,在接到家乡的来信后,正在工地上干活的他,心顿时散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贤惠善良、本分持家的妻子突然变成了疯子,这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的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开始颠覆,大脑也变得恍惚起来,就在他心神分离的一瞬间,一个趔趄,整个身体就从工地的脚手架上掉了下来。人虽然没死,但是已经陷入高度昏迷,虽然经过医院的紧急抢救,但是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整个人身上插满了管子,全靠呼吸机在维持着生命,另外,由于后续的医疗费用还没有到位,医院随时都有可能结束对他的救治。
李成山听到这儿以后,心里简直就是在揪着的疼,嘴上念叨着,“金枝嫂子啊,金枝嫂子,你的命咋这苦呢?这些倒霉事咋都让你摊上了呢,这真所谓的是祸不单行啊”,转而,李成山马上又问母亲,“那我堂哥的医疗费又是咋回事,工地上没有给他出吗”,“出了一部分,因为当初工地上都和包工头有合同,工人在进工地之前都把上保险的钱给了包工头,让包工头必须给工人上保险和负责工人的安全问题,否则,一切后果都有包工头承担,可谁知道,那个包工头却没给你堂哥他们上保险,所以,出事后,一切费用都得自费,一开始,包工头还垫付了一部分医药费,但是,由于手术费用太高,就连包工头也掏不起,所以,那个没良心的包工头早已跑路了,就这样,你堂哥后续的手术也因为资金的问题没有进行,这期间,也幸亏你钱陆叔,还是他跑前跑后得给张罗着给弄点钱来充当医疗费,好继续维持着你堂哥的生命“,说到这儿,李成山的母亲喘了口气。”唉,为了这事,你钱陆叔可没少操心啊,从镇里跑到县里,民政局、社会劳动保障局、财政局等,就连福利院都跑过了,实在弄不出钱了,你钱陆叔就回到村里发动乡亲们出去筹钱,能捐的捐,不能捐的就记在他的身上,算他借的,你钱陆叔是个好人呢,可既使这样,你堂哥还是命悬一线啊,不知道你金枝嫂子还能不能见他一面啊“,说道金枝嫂子,李成山又马上问:”那我金枝嫂子呢,现在在哪?“。
李成山的母亲见儿子又问道金枝嫂子,于是把话茬又拉到钱陆叔去拘留所接金枝嫂子那会,“你钱陆叔拒绝接人后,本来是想写信让你堂哥回来后再去接你金枝嫂子的,可谁知道,祸不单行啊,你堂哥又出事了,后来听说是民政局已退休的赵局长,就是你当兵走时来家里家访的那个赵局长出面斡旋,由民政局出面,把你金枝嫂子安排到了离省城不远的一家民营的精神病院去了,唉,那是个啥地方啊······“。
说到这,李成山的母亲若有所思望着屋外,老人家似乎在尽力得去想象金枝嫂子现在怎么样了,那眼神,充满了惦念、关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