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莫没有动似的,皱了皱眉,三角眼睛一挑,沉声说道:
“怎么还不去?”
秦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天邑宫里的宫女太监全是她管着,话一出口,便就带着几分威严。
柳菲莫本就怕秦嬷嬷,一听秦嬷嬷的话,吓得将自己的祖宗都要抛了,哪里还有那闲心悲伤?连忙说道:
“奴婢这就去。”
说完,急急地打头就走了。
离宝笑了笑,便就紧跟着柳菲莫的后面。
离喜笑道:
“那是她以前的院子吧?”
秦嬷嬷平平静静说道:
“她都已经是长公主的了,这海城公府还能有什么东西是她的?”
望着柳菲莫匆忙行走的背影,离喜说道:
“只怕她不会死心。”
秦嬷嬷嗤笑道:
“她若是不想活了,随她作去。自以为自己闭月羞花,住个院子随便起个什么名还不行?还什么羞花别院!京城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家里,她这种样貌的,一抓一把,还真当自己与众不同呢。”
☆、96 奴婢
离喜也跟着笑了一回,便又将话扯到了楚仪信给安排的丫头、婆子身上,说道:
“一会儿长公主便就要起来了,屋里只我和离心两个,肯定不行,嬷嬷先挑两个进去。耳房里也没收拾,要是看着不行,还是得从外面买人。”
院中也没有地方,秦嬷嬷便就往那四十几个人站的地方走。
离喜紧忙跟了上去。
天邑宫里,侍候柳元卿有头脸的,就有几十个,没头没脸的小太监、小宫女,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就光为柳元卿做四季衣服、小饰品的绣娘也有三四十人。
现在到了海城公府,不说与天邑宫比。
但就他们五个人,外加上些个厨役,根本不够。
所以,现在摆在她们面前的便就是,楚仪信安排的人,好不好,也得先用着。
柳元卿说那话,也就是让秦嬷嬷先看看,不管楚仪信如何安排的,最起码一等的丫头,就要先提上来再说。
这是要近身侍候柳元卿的。
秦嬷嬷觉得有些头疼。
柳元卿从三岁上被楚仪信抱到宫里,便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只要柳元卿一伸手,侍候的人,像离心几个,便就能猜着柳元卿想要什么。
都不用等柳元卿张口,东西便就已经送到了柳元卿的手上。
现在柳成展不让柳元卿从宫里带人,而皇上竟然又同意了。
这其中的意思,就是没人跟秦嬷嬷说,秦嬷嬷也能猜出个七大八来。
而楚仪信偏这时候,竟然往府里买了一堆的人回来。
这些个人,都什么来路?
谁也说不清楚。
秦嬷嬷揉了揉头。
太好的,她不敢用,而不好的,却又不能用。
偏柳元卿又时刻离不得人,庞大的随行物件,跟着极少数侍候的人。
多么得不协调!
秦嬷嬷步到了那四十几个人跟前,挨个的仔细地看。
离喜很是有眼力地搬了个椅子来,让秦嬷嬷坐下。
以前,离喜可没干过这个活。
在天邑宫里,这样搬挪东西,都是小太监的事。
柳元卿名义上的奶娘,由于吃里爬外,被柳元卿给处理了。
楚仪信便就又买了两个婆子来,意为权充柳元卿的奶娘。
也有全权管理天邑小府的意思。
这两个婆子也不老,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
均是微胖的身材,看着细皮嫩肉的。
秦嬷嬷不觉便就笑了,问道:
“你俩个姓什么?原来谁家侍候,看着人品这个年纪,主人家怎么可能将你们发卖了?”
两个婆子一前一后地出列,冲秦嬷嬷一福。
进退极为有度,一看就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而这种习惯,只能是在富贵人家里侍候,才能养成的。
秦嬷嬷嘴角便就又往上翘了翘。
那几个丫头,行动起来,明眼人也都瞧得出来,也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就能练习出来的。
听她们说了半天,来来回回也没有什么新意。
不外乎便就是京上哪个官家的家生奴婢,因为破了家,奴婢便就被拉着发卖了。
总之她们没有犯错,又是从小在这种大家族里长大的。
想要买成手的,简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秦嬷嬷听了之后,脸上不喜也不怒。
就那么一个又一个的接着听。
反正即使她去调查,能将人送进来,那官卖的花名册上,一准都已经做好了的。
秦嬷嬷想,被皇上抄了家的,肯定不会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