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卿也不知道怎么的,脸就不由得越来越热,红霞从耳根处,不可抑止地爬上了脸颊。
像是要掩饰什么,柳元卿拿着帕子当成了扇子,在耳边来回的扇,瞅了瞅天上那有些模糊,被一层薄云庶挡的太阳,说道;
“夏天可真是热,昨天阴了一天,没下雨,没想到今天就睛了。这么晒,才走几步,就热死了。”
黎昊也跟着抬起头,瞅了瞅害羞了的太阳,然后又瞅了瞅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柳元卿,也跟着一本正经,非常坚定地说道:
“是晒,真是太晒了。卿妹还是顺着池塘边上的柳树荫下走,避避暑,还凉快些。”
柳元卿点了点头,很是听话的移步往柳荫下走。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柳元卿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为了化解这种她从没有过的情绪,柳元卿没话找话地问道:
“大哥哥说离心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黎昊不说,柳元卿也知道离心的事,肯定不简单了。
池塘边上的柳树垂枝随着风,微微地摇曳。
大小均匀的河卵石,表面人工钎麻,使得池塘边上的小路,平整好看,又防滑。
柳元卿低头瞅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以前她倒是从没有注意过。
就这样一条小路,费了多少的心思?
这才能符合奉亲王的身份,皇上最为宠爱的弟弟。
拿铜钱漫路算不得什么,这样一条小路,大小均匀的河卵石,一个一个的钎麻,就光人工就得多少工费?
辅上之后,又不显山露水,看起来与别人家没什么不同。
星星点点,散在其中的雨花石,别人家里都是拿来赏玩,可是奉亲王府,却就这样,混在了这条池塘边的小路上。
黎昊也不点破柳元卿明知故问,瞅着眼前的这条路面,笑了笑,回答柳元卿的问话:
“十一娘与你说的那位刑部房主事,应该是周贵妃的人……”
话没有说完,黎昊便就看见尤家三姐妹重又换了衣服、梳了头,婆子、丫头陪着一起来寻柳元卿。
远远的来,看似有说有笑的,好像先前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赶在这三姐妹还没到跟前,黎昊紧着话,急忙又说了句:
“你放心用十一娘,我的人,也都给你使。”
柳元卿也来不极细品黎昊的话,心下虽然不高兴,又不想让人误会黎昊,也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嘴角翘了翘,停住了脚,等着尤家姐妹过来。
这三个人一围过来,黎昊自然便就又被挤到了一边。
柳元卿翻了翻白眼。
尤家三姐妹一点儿没有发现柳元卿心底的不耐烦,笑盈盈地齐齐给柳元卿行礼、问好。
柳元卿仰着头,微微地点了点头,道:
“免礼吧,刚掉进水里,怎么也不在屋里暖一暖,虽然说现在是夏天,但是着凉也不是不可能的。”
尤婷娇抢在了前头,笑道:
“谢长公主殿下关心,奴姐们都喝了碗姜汤,哪就有那么娇贵,不会受寒的。”
柳元卿心想,谁要关心你们,着凉了才好呢,省得出来讨人厌。脸上却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假意十分不解地问道:
“刚到底怎么回事?走得好好的,你们怎么就都掉进水里去了?”
尤家三姐妹脸上,均都闪过愤恨的颜色,但都掩饰得极快,然后均都表示,那只是个意外。
柳元卿觉得这三朵姐妹花也挺有意思的,忍不住掩唇笑了,然后拿眼睛瞟了眼黎昊。
当时,黎昊就走在了她们的后面,肯定是将这姐妹三个的小动作,全看得清清楚楚的。
柳元卿忍不住坏心地问道:
“大哥哥当时应该看见了,真的是意外?这也太巧了,怎么就能三个全落了水?”
眯着眼睛,十分认真的瞅着黎昊,柳元卿有种将黎昊,也放到火上烧的幸灾乐祸。
看他怎么说,顺了哥情失嫂意。
柳元卿笑得眉眼弯弯地瞅着黎昊。
尤家嫡出的两个姐妹颇有些紧张,庶出的尤盈芳却是舒心地笑了。
反正闹出来,虽然大家都丢脸,但更丢脸的,却是尤婷娇、尤婷美两姐妹,是她俩个先推的她。
弄不好,长公主还能同情她的遭遇,因而对她另眼相看呢。
尤盈芳一脸委屈地瞅着黎昊,十分期望黎昊能实话实说。
柳元卿一瞅,就又不高兴了,沉着脸说道:
“算了,既然你们说是意外,就是意外,多大点儿事。走吧,在这儿呆着可有什么意思,不是说园子里有杂耍艺人,还有戏班子?咱们过去瞅瞅吧。”
尤盈芳明显有些失望。
尤婷娇、尤婷美姐妹两个倒是十分开心,非常热心地领着柳元卿过去。
柳元卿瞅了眼尤盈芳,却又想到黎昊之前说的,若他是庶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