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抬眼瞅黎昊,说道:
“大哥哥说,好好的,之前净尘庵里没报说少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她在净尘庵里,并不是藏一天两天,这么些年,肯定是要有度牒才行。而且大哥哥之前,也一直派人在净尘庵里看着,没有见谁走脱了。”
一提起绿纹,黎昊收敛了情绪,正色说道:
“要说有人插手,却又不像。”
柳元卿眼睛弯弯地说道:
“咱们先将有人插手放在一边,刚我就在想,若我是绿纹的话,这净尘庵里突然失了火,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瞅着柳元卿那熠熠生辉的小脸,黎昊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柳元卿说道:
“绿纹是被人藏起来的,又或者说,这么些年,她自己也防着被人发现。”
黎昊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派人在净尘庵里这么久,却什么都查不到的原因。
这么些年,萧家一心想要找到绿纹,除之后快。
这一点,绿纹自己比谁都清楚。
为了活命,为了心中的那点奢望,她的警觉性,只怕比别人都高。
而将她藏起来的人,这些年,怕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也显少来看她。
即使来那么一两回,也是殷殷叮嘱,让她小心小心再小心。
萧家人正满天撒网地寻她。
绿纹的警觉和逃生能力,比别人都要强。
若不然,当年她也不能全身从萧贵妃身连逃走了。
“咱们去净尘庵走一趟。”
听到这儿,黎昊突然站起身,说道:
“说起来,一直说要去净尘庵的,这事那事的,总是给岔过去了。若咱们早去了,也许就找着她了。”
柳元卿听了,不由得又笑了,说道:
“大哥哥净瞎说,她那么能藏,大哥哥派去的人,这方面肯定比咱们有经验,都没发现异常,难不成咱们是火眼金睛不成?”
黎昊一听,眼睛就亮了下,笑道:
“这么漂亮的小猴子,可没有。”
虽然在揶揄柳元卿,但那宠溺的语气,没由得让柳元卿面上一热。
也幸好她刁蛮惯了,这时候两眼一眼,佯装生气地攥着小拳头说道:
“大哥哥才是猴子呢。再说了,我哪里有说错吗?”
黎昊也不与柳元卿争执。
他也颇觉得柳元卿说得对,所谓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他的那些个训练有素的手下,肯定是比他们有经验多了。
既然他们查了这些日子,明明猜着人就在净尘庵里,却是半分没有查着。
☆、229
说明,即使他们去了,也是无功而反。
黎昊眼里的笑意满满的,柔声说道:
“卿妹说得十分有理,为兄愚钝,竟然半分没有想到,自愧弗如啊。”
说着话,黎昊冲着柳元卿一揖。
柳元卿忍不住,便就笑出声来,然后脸上,便就有了红晕。
似是为了掩盖什么,柳元卿转头出去道:
“走了走了,天快黑了,再这么墨迹下去,真让人跑了就坏了。十一娘呢,不在跟前侍候着,总到处跑。看明儿我不将她卖了的。”
无端被说的十一娘,十分委屈地站在了门外,对着从里面的柳元卿说道:
“殿下冤枉奴婢,奴婢明明就站在门外,哪儿也没有去。”
柳元卿本就是没话找话,来化解眼前的尴尬,现在十一娘竟然还申起冤来,柳元卿气结,瞪着眼睛哼了声:
“还敢犟嘴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十一娘面上的表情,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柳元卿便就有些心虚了起来。
黎昊笑着吩咐容一道:
“准备下,去净尘庵。”
就城里的庵堂不少,女人们比男人们更信这些个,虚无飘渺的东西。
她们所求不多,便却不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所以得来的。
不像男人,拜个佛,求个神仙,完了之后,读书人用功读书,贩夫走卒尽力生活努力,只要不懒,小小的期望,总能实现。
女人们就不行了,未婚的女人不过是想求个好姻缘。
但好姻缘在哪儿?
那不是女人自己说了算的,要看家世地位,然后也要看父母的宠爱程度。
几个女儿,就一个合意可心的男人,订给哪一个?
而嫁出去的女人,想要夫妻和美,顺心顺意,这些却要看男人、看婆家。
而女人去庙里,那是断不可能的事。
就连女人请回家的佛,也都是女观音,又怎么能出现在庙里?
和尚,却也是男人。
所以说,在京城,庵堂比和尚庙香火要盛得多。
而越是有钱人家的女人,求得越真